然后只聽的趙世幀又道:
“事情既然如此,王姐也不必啰嗦了,趕緊的將父王大印交出來,將該交代的事情交待出來,我們好去辦正事才是要緊!”
“就是就是,王姐不要再拖延了,否則耽誤了父王出殯,那也不是什么好事。”
幾個王子私結(jié)大臣,各自引私軍進城,畢竟害怕夜長夢多,唯恐又生事變,趕緊逼問趙婕妤。
趙婕妤他們這個王姐,在安王在世時就最得信任,手掌重權,安王不僅將宮中密探之事交給她,而且很多重要物事也總是交給她保管。所以趙婕妤才能如此耳目靈通,權勢煊赫,現(xiàn)在安王一去,幾個王子首先要對付的就是他們這個王姐。
趙婕妤看著面前這幾個被權勢熏心迷了眼的自家兄弟,知道現(xiàn)在情勢幾位兇險,歷來篡亂者為了王位,那可是連父母都可以殺的,她只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個郡主,若是惹得眼前幾個人惱了未必這幾個人就不敢殺她,趙婕妤心思靈動間,突然眼神一轉(zhuǎn),回道:
“這父王大印,需大臣們齊聚,還要宗人府見證,才能轉(zhuǎn)交給下一代安王?,F(xiàn)在父王突然暴斃,又沒有留下傳位詔令,你們看,這顆大印,你們這幾個人,我又應該交給誰呢?”
這幾個王子事先都說好集合眾人之力奪下權柄,將幾人之中最年長者二王子趙世傳捧上王位,但這一刻,事到如今,大位在前,幾人中誰人又能忍的住。
幾個兄弟聽了此言,忍不住互相之間看看,都是看出對方眼中那根本掩飾不住的心思。
距離多年朝思暮想的那個位子只有一步之遙,踏過去彼此之間就是天壤之別,若是平時,幾人彼此還要恭謙讓一番,但是此刻大位在前,又有誰能說自己能控制得住不去想呢。
大殿中幾個王子之前氣氛驀然變得緊張。
縱然眾人之前早就有商議好的結(jié)果,但此刻卻也難保沒有人在這時候不會起一樣的心思。
其中最年長的趙世傳首先憋不住,出聲斥責趙婕妤,
“王妹,你莫要挑撥離間,我們兄弟之間早就說好了的,你不可能說得動我們兄弟離心?!?br/> “哈哈哈!”趙婕妤笑道:
“這恐怕是今天我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吧!你們兄弟幾個竟然也會齊心,二哥,你且先問問這幾個兄弟哪個會甘心,你們可要想清楚,君臣君臣,一旦名分既定,那便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啊!”
趙婕妤這句話猛地說出了眾人心中潛藏的可怕心思。
眾人一起起兵,圖謀這大不韙之事,謀取王位,但最終卻只有一個人能夠做上去。
任何一個人坐上去,就擁有名分上對其他幾人生殺予奪的大權,世間每一個追逐權力的人都是為了這個,當初起兵時大家說好的權力人人均沾,但是一旦那個人坐上了王位,又豈會坐視手中大權旁落,當初說過的事又如何能做的數(shù)?
想想也不可能。
當初大家之所以公推二王子繼位,最大的原因便是二王子名分最正,兼又性格懦弱,并不強勢,他來做王位,讓大家最為放心。
可是這權力是天底下最神奇的東西,它能腐蝕世上任何人的靈魂,便是再懦弱的人在擁有了這至高無上的權力之后,都有可能會性情大變,變得性格暴戾,歷史上這樣的例子屢見不鮮。和一個君王去講信用,恐怕是世上最可笑的事了吧。
幾個人做的這種大事,最怕就是有人秋后算賬,眾人憑什么就認定二王子登上了大位之后就一定不會改口反悔呢?
幾個其他王子都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二王子。
幾個人之間氣氛緊張,大殿里靜的好像掉下一根針都能聽得見,仿佛隨時隨刻就會有人暴起傷人。
眾王子中最膽小的九王子最先受不住這樣詭異的氣氛。
跳起來道:
“我不管了,你們知道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這王位的,要爭你們爭去,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做我的安樂王爺,”
說罷,起身,先去偏殿,不肯在在這里跟人對峙。
剩下的幾人互相看看,都看出對方心里的心思。
趙世幀嘿嘿陰險笑道:
“王姐,果然厲害,一句話就讓我們兄弟之間失和,這下你可高興了吧!”
“幾位兄弟,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咱們自己還互相之間信不過。事先說好了的,難道如今大事還未做成,咱們自己先要內(nèi)訌起來不成?”
轉(zhuǎn)身又問二哥趙世傳:
“二哥!你說,咱們事先答應好的事,你不會現(xiàn)在就忘了吧?”
趙世傳一個激靈,跳起來道:
“怎么可能。我們兄弟們早就說好了的,天地神明共鑒,我趙世傳敢有幾個膽子,敢忘了這等大事?只要眾兄弟能幫助我繼承王位,那這天竺洲便是與眾兄弟共享又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