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將人推到樓下,這樣傷人的事情,他語氣卻異常的平靜。
少女終于忍耐不住,放聲大哭:“我自己走,自己走!”
她邊哭邊喊邊哀求:“是真的,我自己走,我自己走,我馬上走。”她話音一落,李延璽才將手臂一松,她原本被按在玻璃上的身體才‘噗通’一聲坐倒在地上,手抓著欄桿拼命發(fā)抖。
這一落了地脫離了危險,她渾身抖得十分厲害,一時間坐在地上雙腿發(fā)軟根本站不起來。
她自己還沒意識到她春光外泄了,剛剛她洗了澡,只穿了一件李延璽的襯衣,此時下半身是空蕩蕩的,這會兒露出了她只穿著內(nèi)褲的修長白嫩大腿,李延璽看一眼,便厭惡的轉(zhuǎn)開。
“你這個瘋子,瘋子……”她邊哭邊罵,李延璽卻只是冷冷盯著她看:
“滾!”
“你到底有沒有同情心!”少女崩潰一般的大喊,自己剛剛才差點兒被他摔下樓了,這會兒他就讓自己滾,她發(fā)瘋一般的捶地,透過朦朧的淚眼卻見他神情又陰沉了下去,仿佛又要動手的樣子,少女嚇得一個激靈,也不敢再留下來,突然起身便往樓下跑。
李延璽跟在她身后,看她哭著打開門跑了,才有些厭煩的將門鎖上了。
剛剛那一刻他其實并不是嚇唬她的,而是真想將她從樓上推下去。
他時常打架惹事兒,傷了人最多賠錢。
現(xiàn)在他的母親嫁了人,最害怕傷了她名聲,別說他將人推下樓摔傷,哪怕就是摔死了,他母親也會將這一切辦得妥當(dāng),免得連累她的。
至于他的名聲,他原本是不在意的,可是他并不想將這件事情鬧大了,他在抓著那少女按在欄桿上的一剎那,心里想的是,如果那少女受傷引來救護(hù)車,事情鬧大了,哪怕以后百合會理睬他,她的父母會不會也不準(zhǔn)她再跟自己來往了?
就是這樣一個念頭,他不由自主的松了手。
李延璽有些頹廢的坐在沙發(fā)上,伸手揉著腦袋,昨天喝酒喝太多,本來就有宿醉,醒來又經(jīng)歷了這些事,他頭疼欲裂,想起剛剛百合離開,他越發(fā)心煩意亂,有些煩燥的伸手將桌上的東西全掃到地上了。
‘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響聲中,他沉默了半晌,才倒在了沙發(fā)上。
本來沒睡好,頭又疼,可心里裝著事兒,卻怎么也睡不著。
這個家里自從少了父母之后,就變得冷冷清清的,他不喜歡呆在家中。
父親剛?cè)ナ溃赣H改嫁時,他最害怕回到家里時,家中只剩了自己一個人,所以頭兩年,他最喜歡帶人回到家中。
每當(dāng)一群人在家里吵吵鬧鬧的時候,他會有種自己不再是一個人的感覺。
可隨著年紀(jì)的增漲,他開始又覺得人太多了不喜歡,漸漸的也就不再帶人回家了。
平時百合倒是總會過來,她并不住校,每隔兩三天她總會來一次,尤其是周末幾乎每天都會過來呆上半天,現(xiàn)在她一走,李延璽頓時就覺得家中安靜得有些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