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來看了一下,檢查了一下傷口,交代了幾句便走了。
此時天已經(jīng)完全暗了,陸景瓷準(zhǔn)備帶著小家伙會一趟陸家,順便把身上的這身衣服給換了,雖然簡單的清理過,但總歸帶著血,怪嚇人的。
她抱起還沒睡醒的小家伙,轉(zhuǎn)身看向傅紹廷,道:“你一個人待著沒問題吧?過了一會兒你媽就會過來了,我先帶小陽回去,明天再來看你?!?br/>
聞言,傅紹廷蹙了蹙眉,有些不情愿道:“今晚就不能留下來陪我嗎?”
陸景瓷抿了抿唇,道:“我明天還要上班。而且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一個人在醫(yī)院還會怕?”
“你明天就不能請假嗎?”他又道。
陸景瓷無奈道:“你難道真是小孩子嗎?”
他理直氣壯道:“不是小孩子也需要人陪。”
陸景瓷看著他這一副脆弱的傷者模樣,沉默了片刻,悶悶道:“如果你需要人陪,會有人愿意陪你?!?br/>
聞言,傅紹廷眉間一蹙,不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就又聽她說,“我明天上班前會過來看你,再去上班的。”
雖然聽著和他想要的出入頗大,但是有總比沒有好,最后還是點頭道:“好?!?br/>
他說完停頓了一下,似想到什么,又道:“明天早上你給我?guī)г绮停@醫(yī)院的東西不好吃。”
“好,就這樣吧,我走了?!标懢按牲c點頭,然后抱著小家伙轉(zhuǎn)身離開了病房了。
剛回到陸家,將小家伙送回房間,陸景瓷洗了個澡后,將新買的手機(jī)打開,立馬就有好條未接來電跳了出來,除了一開始幾條是早上陸家打過去的,后面十幾條全是何初澤打過來的。
她回了個電話過去,響了兩聲,便接通了,她還沒來得及開口,何初澤著急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恚骸熬按桑憬裉彀l(fā)生了什么事怎么關(guān)了一天的機(jī)?”
陸景瓷坐在床上,有些疲憊道:“嗯,發(fā)生了一些事,手機(jī)壞了,晚上才買了一個新的。”
聽見她的聲音好像很累的樣子,他不由得問?“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
“昨天的時候,小陽被綁架了?!彼馈?br/>
聞言,他大驚,連忙問道:“什么?那現(xiàn)在呢?小陽呢?怎么樣了?”
陸景瓷聽他緊張的樣子,笑了笑道:“別擔(dān)心,小陽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在房間里睡覺呢?!?br/>
“嗯,那就好……”他在電話那頭松了一口氣,看來早上打給她的時候,傅紹廷應(yīng)該也是為了才會和她在一起的。
“那你呢?你沒事吧?”他又關(guān)心的問道。
陸景瓷道:“我沒事,只是傅紹廷為了救我和小陽,被打了一槍?!?br/>
聞言,他沉默了片刻,道:“嗯,只要你和小陽沒事就好,你也不用太過內(nèi)疚,小陽也是他的孩子,他應(yīng)該保護(hù)小陽的。今天發(fā)生了那么多事,你應(yīng)該很累了,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快休息吧。晚安?!?br/>
“嗯,晚安?!标懢按奢笭柕溃瑨炝穗娫?,她躺在床上,長長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翻了個身,閉上眼睛。
第二天,陸景瓷起了個大早,吩咐阿姨煮了粥,然后早早就出了門去。
她來到醫(yī)院的時候,傅紹廷還沒有醒,見他還在睡,陸景瓷將東西放下,寫了便利貼貼在保溫瓶上,提醒他把里面的東西吃掉,然后準(zhǔn)備離開,卻在剛要轉(zhuǎn)過身的時候,手被拉住了。
“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要走?”傅紹廷睜開眼看著她道。
聽到他的聲音,陸景瓷轉(zhuǎn)過身,道:“我看你在睡覺,所以就沒吵醒你,你現(xiàn)在就該多休息。”
“那既然我現(xiàn)在醒了,你就等會兒再走。”他莞爾道,放開了她的手,道,“你先幫我把床搖起來?!?br/>
陸景瓷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么,默默的把床搖起來,又伺候著他洗漱,這才將她剛才帶來東西放到平板上。
傅紹廷扯下貼在上面的便利貼,看了看,然后輕笑了一聲。
“笑什么?”陸景瓷擰眉道。
“沒有?!彼麚u搖頭道,“你弄這么多湯粥,也不怕我吃了老要上廁所。”
“你是腹部受傷又不是腳受傷,又不是下不了地?!标懢按烧f道,“你一定要全部喝光,這是我們家阿姨的心意,知道你流了很多血,特意給燉的補(bǔ)血湯。”
“好,既然你這么說,那我說什么也要全喝光了?!彼f道,又拉住她正在準(zhǔn)備東西的手,陸景瓷抬起頭看過去,就見他眉眼含笑的看著她,道,“那你昨天答應(yīng)我的事呢?”
聞言,陸景瓷眉間一蹙,道:“我昨天答應(yīng)你什么事了?”
見她一副完沒記得的樣子,他不悅的道:“在車上的時候,你不是說,只要我活下來了,你就跟我談復(fù)婚的事么?”
經(jīng)他這么一說,陸景瓷這才想起來,她確實說過這樣的話,她不自然的低下頭,抿了抿唇,這才抬起頭道:“你也說了,我說的是談,不是答應(yīng)?!?br/>
聞言,他立馬道:“那我們現(xiàn)在來談。”
“我要去上班?!标懢按商氯?。
“談完再去?!彼怀运@一套,“我們復(fù)婚吧!”
陸景瓷和他對視著,沉默了片刻,她垂眸錯開,道:“傅紹廷,我現(xiàn)在不想談這個?!?br/>
她明顯是在逃避,傅紹廷氣悶不已,道:“那你什么時候想談?昨天你哭成那個樣子,你就承認(rèn)吧,你對我還是有感情的?!?br/>
她蹙了蹙眉,抬起頭理直氣壯道:“昨天換成哪一個認(rèn)識的人,為了我和小陽被打了一槍,血流不止,我也會哭的?!?br/>
“陸景瓷,你……”
他話還沒有說完,陸景瓷便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站起來道:“好了,你先吃吧,我要去上班了。”
她說完拿著包包匆匆的往外走,傅紹廷氣惱道:“你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這個問題你遲早都要給我一個答案的!”
由于動作太過激動,扯到了腹部的傷口,他吃痛的發(fā)出一聲悶哼,陸景瓷腳步一頓,卻還是沒有停下腳步,匆匆的離開了病房。
傅紹廷看著關(guān)上的房門,雙手緊緊的攥著。
陸景瓷離開了病房,腳步這才停了下來,她站在門口,垂眸看著地面,握著提帶的手緊了緊,片刻后,這才離開。
……
下午的時候,陸景瓷正在辦公室里,何初澤卻突然回來了。
見到他,陸景瓷不由得驚訝道:“你怎么今天就回來了?你不是要去兩三天的嗎?”
“事情都談攏了,剩下的就交給陳秘書去做?!彼α诵Φ溃白蛱旖拥侥愕碾娫捴?,我實在是不放心,覺得必須看到你們母子倆平安無事,我才可以放心?!?br/>
聞言,陸景瓷忍俊不禁,原地轉(zhuǎn)了一圈,道:“那現(xiàn)在你放心了嗎?”
他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道:“嗯,放心了?!?br/>
他想到什么,道:“對了,透露你設(shè)計稿的人我查出來了,而且證據(jù)確鑿?!?br/>
聞言,陸景瓷忙問:“是誰?”
“你和肖筱猜的沒錯,果然是高珊。”他說道,“我讓人潛入艾迪的電腦,在她的電腦里,在16號那一天,有人將一張你設(shè)計稿的照片發(fā)到她郵箱里,而發(fā)那條郵件的賬戶,就是高珊的。”
“我就知道,高總監(jiān)那天進(jìn)來這里肯定不懷好意,果然是她偷拍了helen老師的設(shè)計稿!”肖筱憤憤道。
“那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陸景瓷道。
何初澤笑了笑,道:“這件事你才是當(dāng)事人,要看你想怎么辦,我按著你的意思來。”
“我的意思啊……”陸景瓷思忖了一下,道,“這樣的人,是不能留在公司了,要不你把她辭了吧,但是不用公布她被辭的理由就行了?!?br/>
“就這樣?”何初澤不可思議道。
肖筱也說道:“helen老師,怎么可以這么輕易的就放過她!”
陸景瓷看著兩人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不由得笑道:“不然還想怎樣,難不成還想讓我將她就地正法啊?反正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就希望她能好自為之,以后不要干這種事了。”
“嗯……”何初澤了然的點點頭,道,“我還以為,你會想要讓她給你賠禮道歉,將她送到警察局去。”
“算了,我也不指望她那個人會給我道歉?!标懢按蔁o奈的搖頭道。
“既然你想這樣,那我就按著你的意思來?!彼f道。
“嗯。”
第二天,高珊一到公司,就看見公布欄上貼著她的人事解雇通知書,設(shè)計部好多人都圍在那里議論紛紛。
她看到自己的通知書,也大吃了一驚,她當(dāng)即就撕下了通知書,氣勢洶洶的直奔何初澤的辦公室而去,不顧別人的阻攔一把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何總對不起,我們現(xiàn)在就把高總監(jiān)帶走!”助理慌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