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人此言何意?”聽到馮云的話,李安之眉頭一皺,感覺對方似乎這話頗有深意。
奇貨可居,當(dāng)年秦朝丞相呂不韋在嬴政當(dāng)質(zhì)子的時候,還是一個商人的呂不韋便賭定此子日后必成大器,所以盡所能的幫助對方,而嬴政此后果然成功登基,而呂不韋也最后位極人臣。
不過,呂不韋貌似最后的下場不好,況且坊間傳言,貌似兩個人是父子吧。
“可惜某并無這樣的父親啊,”李安之自然是有點猜到了馮云的意思,但是,自己絕對不是別人的木偶。
“坊間傳言,真正的成大事者,誰在乎呢?”聽到李安之的話,馮云也是聽出李安之對于自己人品的懷疑,所以也是急忙給他安心。
“某在馮家算是庶出,并不得志,”馮云似乎是沒有看到李安之緊縮的眉頭,喝了一口酒說到:“眾人都以為某傻,所以某被派到長安去當(dāng)質(zhì)子,但是,若是不當(dāng)質(zhì)子,不裝傻,某早就被馮家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呦呵,這還是一個蟄伏的故事,貌似挺勵志的,”李安之在心中這樣想著,咬了口雞腿,繼續(xù)聽著這位公子哥成長的心路歷程。
“某本來覺得,這一輩子就這樣了,不過,直到那天某從韓大人那里打聽到了小郎君你這么個人,”說到這里,馮云嘿嘿一笑,喝了口酒說到:“以某家在嶺南的權(quán)勢,雖然某是庶出,但是某的人自然是能查到,在言秉忠的案子里,你才是出了大力的人,所以,某才答應(yīng)動了言家莊。”
“你想借此來招攬我?”聽到這里,李安之頓時有點如芒在背的感覺,這種所有的一切被人查到的事情,讓李安之很不爽。
“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隱私權(quán)?”看到馮云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李安之騰的站起來吼道。
“隱私權(quán)?那是什么東西?”此時的馮云已經(jīng)有點醉了,暈暈的說到:“這官場上,哪有什么尊不尊重,只有有沒有用,這是當(dāng)年家父臨行前跟某說過的話,也是唯一一次說的話。”
“算了,你這個迂腐的家伙,”看到馮云并沒有把自己的話當(dāng)回事,李安之重新坐下來說到:“你最開始的話是什么意思?”
“某覺得你不錯,”馮云說到這里又喝了一口酒說到:“你幫某,某幫你,某要讓這天下人看看,就算是庶出,某也比那些整天之乎者也的家伙厲害!”
“某記得,呂不韋的下場不好吧?”李安之自然不會被這種類似于洗腦的話給帶偏,這權(quán)利來的燙手,別到時候把腦袋給燙沒了。
“政治永遠是沒有保障的,”馮云跟看白癡一樣看了李安之一眼,說到:“你自己想想,無根無底,韓愈那家伙雖然當(dāng)今圣上還算喜愛,但是畢竟與宰相皇甫镈和李逢吉不合,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到京城,宰相裴度雖有大才,但是畢竟獨木難支,而某算是中間派,你不跟某,跟誰?”
聽到馮云的話,李安之居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
“京城之中,云譎波詭,絕不是一腔熱血便能夠生存下去的,小郎君,”馮云看著有點呆呆地李安之,拍了拍肩膀說到:“此事不急,離長安還有幾日的路程,小郎君可以慢慢想。”
馮云說完,將乘著酒的水袋放到李安之身旁,打了個酒嗝便離開了。
“他這是在拉我上船?”回到自己的帳篷,李安之頓時有點想不明白了。
“大哥為何還不睡?”此時,在一邊的李敏轉(zhuǎn)身看到李安之還在喃喃自語,便起身問道。
“哦,你也沒睡?”看到起身的李敏,李安之頓時笑了笑,突然想到,為何不與眼前的李敏商量一下。
一直以來李安之都是以穿越者的身份自居,所以會不自然的看不上這些古代人,但是,此時的李安之才想到,有時候,這些古人的智商遠遠高于自己啊。
當(dāng)然,這種事情也是要看人,想到這里,李安之瞟了一眼身旁呼嚕打的震天響嘴里說著什么周圍的樹上有個大馬蜂窩的李巖,不由得一陣無奈。
“是這樣的,”眀悟的李安之不再糾結(jié),于是便將今天馮云跟自己說的話轉(zhuǎn)述給了李敏。
“哦,那自然是好的,”聽了李安之的話,李敏想了一下后說到:“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此時馮云主動給小郎君你這個機會,為何不就坡下驢呢?畢竟,馮云也是無派之人,到時候就算事有不諧,也不用怕招惹到長安城里的大人。”
“言之有理,”聽到這話,李安之突然想起了那句話,政治從來不是一個人的戰(zhàn)爭,要想活下去,就必須找自己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