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眾人便將目光射向了說話的人。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宰相裴度。
“裴大人有何高見?”憲宗看到居然是裴度出言反對,先是一愣,隨即又淡淡的問道。
“陛下,此時藩鎮(zhèn)剛剛穩(wěn)定,若是此時向吐蕃開戰(zhàn),那叛將趁機(jī)發(fā)難,臣害怕,”裴度說到這里,不再說話,只是深深地弓下了身子。
裴度的話很明白,在憲宗皇帝削平藩鎮(zhèn)的過程中,除了剛開始的小打小鬧的試探,主要的威脅,只有淮西鎮(zhèn)的吳元濟(jì)和淄青鎮(zhèn)的李師道是被中央朝廷捉住殺了頭其他的,魏博鎮(zhèn),幽州鎮(zhèn),成德鎮(zhèn)此時仍舊是叛將后代在把控著,只是比較識時務(wù)的上表請降,朝廷才沒有繼續(xù)追究下去。
而憲宗等力主削藩的人,真的不想追究嗎?答案當(dāng)然是否定的,只是此時剛剛打完淮西鎮(zhèn)的吳元濟(jì),這個朝廷再也沒有其他的心氣來解決剩下的地方了。
若是這個時候再與吐蕃這個強(qiáng)敵開戰(zhàn),這些在刀尖上生活的家伙再一次冒險跟中央朝廷割裂,到時候,一但跟吐蕃聯(lián)手,內(nèi)外夾攻,長安如何自處?
“嗯,”作為自己在削蕃道路上的堅定的支持者,這個時候裴度站出來反對自己,憲宗就不得不重新考慮一下自己的政策了。
“此事再議,”憲宗自然也是看到了其他人臉上各種各樣的神情,在心里沉吟了一下,只得暫時妥協(xié),接著又吩咐道:“令朔方軍加緊操練,以防吐蕃侵犯!”
“是!”裴度聽到憲宗暫時放下了對于吐蕃的想法,急忙做了個揖便表示領(lǐng)命。
“還有,滑州伯那家書院,各家盯著點(diǎn)!”剛剛吩咐完吐蕃的事情,憲宗接下來吩咐的事情又讓眾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倒不是擔(dān)心自家的小子進(jìn)了書院遭不住,也不是怕憲宗皇帝反悔,而是突然想起來還有這個憲宗剛剛封的滑州伯。
皇帝從來都沒有放下對吐蕃的想法啊!眾人心中略微有些苦澀的想著。
“好了,都回去吧,”憲宗頓了頓,隨即說到。
下邊的群臣躬身受命,接著便離開了大殿。
“福安,”就在一旁的福安也要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憲宗突然叫住了他。
“陛下!”聽到皇帝突然叫自己,福安也是急忙躬身回話。
“從側(cè)面聽一下滑州伯對于自己封地的看法!”憲宗仍舊用他聽不出喜怒的話吩咐著。
“是!”福安躬身領(lǐng)命,隨即也是離開了大殿。
作為皇帝皇后身旁的人,福安自然是猜到了憲宗讓自己問這個問題的原因,那就是問一下李安之對于吐蕃的看法。
“還真是圣眷頗濃啊!”出了大殿的福安朝著天空吐了口氣想到。
“福安公公,”就在福安準(zhǔn)備回去找找李安之完成自己的使命的時候,一聲輕快的聲音從一旁傳了過來。
“真的是鮮衣怒馬,”李安之淡淡的看著眼前的一群少年,突然從嘴里冒出了這句話。
“這是些什么人?”李安之突然覺得自己今天算是唐朝的各個階層的人都見了個邊,從上到下,傳說中的開眼界也不過如此了,所以很是輕松的問道一旁的小魚這些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