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夜柏吃驚于自己當(dāng)時為了救那小娃娃,被毒蛇咬了,他以為自己不死也要脫層皮了,但沒想到,他居然沒事。
只是,身上銀針真的叫他很憂慮……
就在這時,他聽到房門‘吱呀’一聲被輕輕打開了,他躺著不敢動,只能歪頭看去,就見那個小娃娃,手里端著一只比她的臉還要大的大海碗,里面盛著黑乎乎的液體,一股濃烈的苦藥味兒撲面而來。
墨夜柏臉色一變,想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起不來,那銀針也不知是扎到什么穴位了。
他擔(dān)憂地道:“怎么是你在端藥,快放下,別燙到!”
他焦躁無比。
布布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叔叔,你是在看不起我嗎?覺得我連個藥碗都端不了?”
“不……”墨夜柏連忙否認,“不是……”
他生怕傷害到小姑娘的自尊心,可雙眸又忍不住擔(dān)憂地看著她那雙端著大藥碗的小手,心里一陣揪疼,看著就心疼啊。
布布將大海碗放在床頭柜上,然后走到床前,可愛的小手朝他身上的銀針摸了過去。
墨夜柏一驚,連忙道:“別碰!”
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急了,墨夜柏生怕嚇到了自己的女兒,連忙又軟聲解釋:“我是說,這個銀針不能隨便碰,小寶寶,你讓給我扎針的人來拔針好不好?”
布布頓時白了他一眼,傲嬌地揚起了小下巴,“叔叔,你身上的針就是我扎的!”
墨夜柏自然是不信的,這個五歲的小娃娃,再聰明也不可能達到會給人針灸的地步啊。
那也太妖孽了。
然而下一刻,他認定的妖孽,就是動作利落的將他身上的針一根根地拔了下來,動作快的他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最重要的是不疼。
墨夜柏瞳孔縮了縮,他注視著那拔針的小手手,那小手手真的可愛極了,上面還有胖乎乎的小肉渦渦,看的人一陣心軟。
可是,就是這樣一雙小手,居然有著他前所未見的手法。
墨夜柏一邊心里驕傲,一邊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心疼。
這么小的孩子,這得吃多少苦,才能達到這樣的地步?
他也曾問過阮玉糖她和船船這五年來的生活,可是阮玉糖并沒有細說,他也就不敢再問。
隱隱的,他怕答案讓他難以承受。
如果他沒有喜歡上阮玉糖,如果他不曾見到過船船,或許,他可以心硬如鐵。
可他偏偏,在機場聽到那對母子說話的聲音時,就不由得被他們吸引,當(dāng)?shù)弥钣裉蔷褪俏迥昵澳莻€女人,船船那么可愛的小寶寶就是他的兒子時,他心中的殺意就在瞬間消弭無形了。
取而代之的是,他要得到他們,讓他們來到自己的身邊,進入自己的生活,陪伴余生。
可是此時此刻,直到他見到了女兒,他終于有勇氣正視他一直不敢面對的問題:那么這五年,他們母子三人,過的是什么日子?
為什么一個五歲的小娃娃,會有這樣的利落的醫(yī)術(shù)?
見他臉上的表情著實難看,布布頓時更加鄙視,“我弄疼你了嗎?叔叔,你若是哭鼻子,我可不會哄你的。”
她明顯在嘲諷他。
墨夜柏雖然欣喜于他有個女兒的驚喜,但是他也明顯感覺到了小姑娘對他的敵意。
他現(xiàn)在也想明白了,之前的毒蛇毒蟲,估計就是這小姑娘弄來嚇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