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同學,李伯陽不想當做下屬來訓,他緩和了一下神色,說道:“雖然現(xiàn)在你我現(xiàn)在只是營連長,可我相信,咱們在以后都是一軍一師的主帥?!?br/>
????李伯陽頓了頓,露出了一絲笑意,說:“甚至大家做了我的長官也說不定。”
????俞濟時嘿嘿一笑,說:“哪能,營長你走到哪都是我們的老長官?!?br/>
????李伯陽擺了擺手,正色說:“有些話,我要說在前面,咱們都是同窗好友,是從一個戰(zhàn)壕里滾出來的,我希望你們能夠保持從黃埔出來時的認真勁,而不是打了幾場仗就飄飄揚。要知道,民國二十二省,內外蒙古,比陳炯明、林虎精銳的部隊要多很多。遠的不說,北洋軍閥直奉皖,那個不是久經(jīng)沙場的勁旅,更別說欺壓國人的列強,你自己摸著胸口想一想,不是不該忘乎所以?!?br/>
????在場的連長都羞愧的底下了頭,校軍連戰(zhàn)連捷,這使得將士們的士氣極高,尤其是這些黃埔嬌子,他們迅速的成長為連排主官,難免心高氣盛,李伯陽之所以會在戰(zhàn)前說這番話,是因為此戰(zhàn)過后,校軍在東江便再無戰(zhàn)事,享受勝利勝過的同時,這種話怎么能聽到耳朵里。
????李伯陽點到即止,看了幾眼低眉順眼的同學們,又打了一劑興奮劑:“這一仗,我們三營兵強馬壯,我要當一個旅來用,還差兩個團長的位置,你們誰來試一試?!?br/>
????原本情緒不高的眾人馬上被這個重磅消息震驚,俞濟時張大著嘴,半天才消化這番話,他馬上雙腿一并,敬禮說道:“營長,交給我把?!?br/>
????那邊藍運東也不滿,他反映過就直樂,連敬禮都帶著一股喜氣,靦腆著臉說:“營長,你是知道我的,交給我吧?!?br/>
????余海濱和劉赤忱也不甘人后的請命,只見李伯陽笑瞇瞇的從口袋里掏出五個紙團,挑眉說道:“你們五個連長,讓我選的話我希望你們每個人都試一試指揮一個團作戰(zhàn),可是條件并不允許,咱們就用抓鬮的方法決定,公平公正?!?br/>
????藍運東等人相視一眼,都點頭同意這個方法。
????李伯陽把手攤開,藍運東率先拿起第一個紙團,余海濱第二個,其他也紛紛拿起紙團打開。
????俞濟時掩不住的喜意,只見紙團上面寫了兩個字“團長?!?br/>
????藍運東打開紙團,有些喪氣的說:“團副。”
????劉赤忱眉開眼笑,與同是團長的俞濟時相視一笑,而余海濱和孫常鈞兩個人苦笑著搖頭,他們的紙條上寫著團副、參謀長。
????李伯陽笑瞇瞇的看著眾人,眼中意味深長的說:“戰(zhàn)斗結束,每人寫一份戰(zhàn)斗總結,我還差一名黨代表和指導員?!?br/>
????孫常鈞幾人聽到這話才是真真的提起興趣,他們馬上精神抖擻的大聲應道:“是,營長。”
????“此戰(zhàn)的第一階段目標是,七連、八連為第一分團,團長劉赤忱,副團長余海濱,任務是從清屏山為切口,分進合圍,壓迫敵人往寧江以北?!?br/>
????“特務連,偵察連,九連,為第二分團,團長俞濟時,副團長藍運東,參謀長孫常鈞。任務是從龍口突入南門口,我要求你們把敵人的預備隊打掉?!?br/>
????“第二階段!”李伯陽頓了一下,用手指頭指著南濟橋這個地方,說道::“擊潰敵人后,第一分團迅擊南濟橋,這里是五華去興寧的必經(jīng)之路,務必要拿下來。第二分團從西南方向迂回至神光山,那里是團部與黃任寰交手的地方,棉湖一仗太憋屈了,這一次,你一定要給我打出這口惡氣來?!?br/>
????俞濟時沉聲應道,棉湖之戰(zhàn)中三營所面的就是林虎救粵第一軍的黃任寰師,那一場惡戰(zhàn)差點把三營打光了,就連李伯陽和他都是死里逃生出來的,這一仗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就是李伯陽不說,他都要在和黃任寰會一會。
????其他人也是各自點頭,他們差不多都明白了自己的分工,李伯陽從口袋掏出手表,在衣服上擦了擦雨水,對了下時間,半真半假的說道:“現(xiàn)在是下雨四點二十七分,六點鐘我要站在敵人指揮部里喝茶?!?br/>
????“是!”俞濟時他們大聲回應道。
????很快,山崗下面聚集著的各連根據(jù)命令重新組織在一起,在軍官的叫喝聲中,部隊馬上分成兩個部分,最先出發(fā)的是劉赤忱的第一分團,一千二百名戰(zhàn)士渾身濕透,他們腳步踏過一個個水洼,腿上的綁腿因為長時間行軍和雨水浸泡的緣故變得又緊又硬,這又使戰(zhàn)士們的腳步變的輕快。
????由于各連征兵較多,新兵穿的還是五花八門的衣服,為了區(qū)別軍閥部隊,藍運東他們幾個人一合計,最后還是想了個沒辦法的辦法,由于學生軍脖子上都系了紅領巾,相對于置辦幾千人新軍裝的難度,紅領巾就要好辦的多,他們連夜在縣城讓裁縫趕制了幾千副紅領巾給新兵帶上,所以現(xiàn)在的各連雖然兵力眾多,可樣子卻像是各地農(nóng)會的農(nóng)兵。
????瓢潑的彈雨如同天上的暴雨,密集的掃射在一營的陣地上,暴雨的沖刷下溝壕上面的沙袋變得越來越薄,陳geng每一次低頭躲避子彈,都不得不把頭載進戰(zhàn)壕里面越來越深的積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