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乾自然不知道阿耶那野心里在想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差點被阿耶那野暴打一頓,要是知道了,也恐怕不會這樣故弄玄虛了。
見氣氛被自己搞的差不多了,阿耶那野的情緒激動起來,甄乾心里發(fā)笑,這樣的話要是對一個唐人說的話,絕對不會有同樣激烈的效果,想到這里對接下來的事情更有把握了。
“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你這樣子哪有一點英雄本色,既然已經(jīng)到了大唐,何不轟轟烈烈的做一番事業(yè),然后衣錦還鄉(xiāng),回去后也好讓你的族人輕友不敢小視與你!”
阿耶那野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可是命運弄人,自己如今深陷大唐境內(nèi),早已經(jīng)不敢去奢望能不能返回家鄉(xiāng)。
甄乾的話讓阿耶那野再次對家鄉(xiāng)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產(chǎn)生了無限的遐想,“回家!”一個念頭在阿耶那野腦海中閃過,變得是如此的渴望炙熱,恨不得現(xiàn)在就長出翅膀飛回去。
看著面前比自己還要年輕一些的男子,阿耶那野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道:“你讓我做什么,我雖然是胡人,但是并不傻,你這樣說一定是有求于我,是不是想讓我殺人!”
甄乾也是愣了一下子,沒想到阿耶那野竟然會這么想,讓甄乾有些哭笑不得,面前這個人的腦子把問題想的也太簡單了,便搖搖頭道:“你以為我買下你就是為了殺人嗎?”
阿耶那野想不明白,自己除了能殺人以外還能做什么嗎?
“難道不是嗎?”
甄乾頓時無語,跟這樣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人,說話還能不能含蓄,“我買下你可不是想你為我殺人,我準備給你一個嶄新的生活,一個施展自己才華的舞臺,而且我還可以給你一個承諾,一旦你立下大功之后,我會將你放良,并且給你一大筆錢衣錦還鄉(xiāng),這筆交易如何?”
“就這么簡單?”
甄乾直白道:“那你以為我會怎樣?殺人放火的事情我可做不了,你也不用擔心我會說話不算數(shù),君子一言快馬一鞭,甄家在真定算是豪門望族,說出來的話自然不會不算數(shù),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反正你也沒有選擇,不如就賭上一把如何?”
“行!”阿耶那野想都沒想道:“就像你說的,反正我也沒有選擇,現(xiàn)在只有相信你,希望你說話算數(shù),不然到時大不了兩敗俱傷!”
“好!你就在這里先住下,慢慢調(diào)養(yǎng)好身體,很快我會讓你幫我做事,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希望!”
先是買了宋家六口雕刻工匠,接著有買了一個胡人黑大漢,王友真的弄不明白甄乾心里在想些什么?
處理完剛買回來的奴隸之后便準備返回,王友忍不住提醒道:“大郎,家里的王伯他們也都是武藝精湛之人,真有什么事情讓他們?nèi)プ鼍涂梢粤耍伪刭I一個胡人回來?”
“你弄什么!”甄乾臉色微微一沉道:“王伯他們年紀都不小了,要是總指望家里這些老人,那你們這些年輕人做什么?”
“那也不要買一個胡人回來啊!家里王鐵柱也是一個不錯的幫手,有什么力氣活讓他去做不成嗎?”
說起王鐵柱,這個人甄乾真沒有見過,不過聽兩個小妮子講,此人長得和黑熊一般,力大無窮,性格憨厚老實,他在的時候院子里的護衛(wèi)工作非他莫屬,只不過現(xiàn)在王鐵柱陪著王婆和菊娘給甄乾燒香還愿還沒回來。
甄乾虎著臉道:“那你自己說說,你能幫我做什么?”
“這個……!”王友晃了一下神,這個問題看起來簡單,但是還真不好說,支支吾吾半天冒出一句話:“我不是你的書童嗎?”
甄乾哈哈笑道:“你想做一輩子書童嗎?”
接二連三的問題讓王友有點眩暈,他還從來沒有想到以后自己做什么,被甄乾突然問起,一時不知道如何作答。
“人的眼光要放長遠一些,不能只看著腳下,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甄乾也沒有避諱道:“每一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目標,或者有什么愿望,哪怕是嬌妻美妾兒孫滿堂都算是有了奮斗的方向,漢武帝劉秀當年在南陽時,心中感慨,當官就要當執(zhí)金吾、娶妻子就要娶陰麗華,我們能說這樣的目標不是人生最初的動力嗎?”
王友眨巴著眼睛看著甄乾,做為一名奴仆,他可沒有想過這么遠的事情,奴仆屬于主家的私產(chǎn),也就是說主家的想法就是他們的人生終點,什么時候有自己的想法了。
“我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