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王氏請媒婆前去相看。
人倒是精干利索,但卻是個無依無靠的外地人,時年十五,在縣里一家繡房里當繡娘。
莊王氏和丈夫莊顯貴一門心思要找個家底豐厚的親家,一聽說對方是個孤女,頓時氣的七竅生煙,放下話來,這世上的女人哪怕就是死絕了,也不準莊文娶周冰清進門。
莊文向來老實溫順,爹娘不同意,這門婚事就作罷。
就這樣,五年過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有意,這五年里,但凡有議親,莊文總稱學(xué)里忙,相看的媒人等的黃花菜都涼了,一次次的好事就都泡了湯,再加上莊文身患癆病,這五年里,身體是一年不如一年,一來二去的,也沒什么媒人再登門了。
莊家的好運氣,似乎就在莊文考中秀才后就用盡了,莊文連續(xù)參加了幾次秋闈都沒能考中舉人,連年來身體狀況也是江河日下。
為了給莊文買藥,莊家所有積蓄都消耗一空,莊王氏一心都在秀才兒子身上,指望著他今后做官光耀門楣,家里的母雞哪怕多下一顆蛋,都被莊王氏收集起來拿去賣錢給莊文買藥。
莊家的日子年年揭不開鍋,大兒媳田氏受不了,鬧著要和離,兩口子見天兒的爭吵不休。
田氏不是個軟弱人,見日子過的沒指望,硬是鬧著要分家,好好的一個家雞飛狗跳的。
當初為了供莊文念書,莊家可謂是盡了舉家之力,現(xiàn)在眼看著莊文功名無望,書不念了,那副破敗的身體,也無法為家里承擔勞務(wù)。
這下子莊顯貴老兩口著急了,不禁后悔起來,要是早些年讓他成婚,說不得孩子都打醬油了,身邊多個人照顧,不至于成了家里的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