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案現(xiàn)場,沒有血腥暴力,只有沈萬軍一個人,安安靜靜地躺在地面上,沈萬軍緊閉著雙眼,臉上的烏青還沒有消散,口鼻處有鮮血溢出。
當葉姿看見了沈萬軍的尸體時,心頭猛然一凜然,口鼻滲血,鼻青臉腫的樣子,就像是前天被陳默所打而造成的。
她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漸漸地彌散在她的心頭,她緊蹙著眉頭,側目看了一眼身邊的陳默,用力地咬了咬唇。
陳默卻不以為然地走進了警戒線中。
葉姿想要上前,卻忽然被藺言一把拉住,葉姿挑眉看向了藺言,卻見他朝著自己搖了搖頭。
她眸色微斂,這才看見蹲在角落中,雙手緊緊抓著頭發(fā)的安雅。
安雅還是穿的極為得體,白色的一件式短裙,將她的身材襯的玲瓏有致,只不過,她此時的臉,卻要比她身上的那件短裙還要白。
她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蒼白的就像是一張極好的紙,飽滿漂亮的額頭上,侵滿了細密的汗珠,她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腳面,雙瞳在眼眶之中瑟縮著,蒼白的雙唇微微顫抖著。
葉姿走了過去,雙腳映入了安雅的雙瞳之中,她緩緩地抬起了眼眸,淚眼中映出了葉姿的樣子。
安雅倏地站了起來,一把抱住了葉姿,她失聲痛哭,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葉姿無奈,只好一邊順著她的背,一邊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br/>
經過法醫(yī)李洋的初步檢查,沈萬軍是被人以硬物襲擊致死的,讓人意外的是,沈萬軍腦袋上的傷,并非一次造成的,而是經過反復打擊。
不過,好在之前沈萬軍進了醫(yī)院,有檢查報告,陳默雖然打過沈萬軍,但卻不足以致命,但,因為陳默涉案,市刑警隊的林局長,當即給陳默放了假。
陳默在離開兇案現(xiàn)場時,鐵青著一張臉,葉姿安頓好了安雅,快步朝著陳默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陳默哥。”
聞言,陳默駐足,轉頭看向了葉姿,“我沒事。”
他笑了笑,可那笑容卻尷尬極了,他不想要葉姿擔心。
可葉姿看著他的雙眼,漸漸地泛起了一抹水色,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話,陳默也就不會有這么多的麻煩。
她用力地咬著下唇,目送著陳默離開。
葉姿了解陳默,她知道,這個時候,就算是自己說什么,陳默也是聽不進去的,反而還會來安慰自己。
靜默了半晌,葉姿轉頭環(huán)視沈萬軍的兇案現(xiàn)場,如果,想要幫助陳默,倒不如幫陳默調查清楚沈萬軍的案子。
她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了安雅的面前。
安雅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看見了葉姿,她稍稍的能夠放松一點。
葉姿問:“你是怎么打死沈萬軍的?”
安雅啜泣著,抬手擦了擦眼下的淚水,聲音顫抖地說:“我今天回到了別墅,他就想要、想要……”
她有些難為情,但葉姿卻沒有看出來,眨了眨澄澈的雙眼,問道:“想要什么?”
“噗嗤!”
藺言抿不住笑,攥著拳頭,將手抵在了唇上。
葉姿皺眉,側目瞥了一眼藺言,“別笑!辦震驚時呢。”
旋即,葉姿又看向了安雅,蹙了蹙眉頭,追問:“他想要什么呢?”
安雅的臉更紅了,用力地咬了一下唇,輕輕地跺了跺腳,“他想要和我發(fā)生關系。”
這下子,輪到葉姿臉紅了,她連忙避開了這個話題,一定要在警方帶走前,盡量問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你繼續(xù)說。”
葉姿拿出了手機,按下了錄音鍵,然后,又聽安雅繼續(xù)說:“我不想,不愿意,和他發(fā)生了爭執(zhí),他打我,我就拿起了床頭柜上的花瓶,砸中了他的腦袋,然后、然后,我就給你打了電話,大概,在十五、五分鐘之后,警方就來了?!?br/>
我不想、不愿意、然后、大概。
安雅的供詞中,有很多轉折詞,葉姿凝眸望著安雅,她太過慌張,眼珠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轉,瑩白的手捂著胸口。
“她在說謊!”
這時,藺言湊到了葉姿的耳畔,壓低了聲音,耳語道。
葉姿轉頭看了一眼藺言,靜默地點了點頭。
她并沒有說什么,而是因為,葉姿也是這么想的。安雅在說謊,因為事發(fā)突然,就算是過失殺人,也不會記得這么詳細,更何況,當時葉姿來的時候,安雅顯得極為害怕,她怎么還會記得,警方是在十五分鐘之后趕來的呢。
安雅的供詞就像是提前背好的一樣,她像是在袒護著什么人,難道是安子愉?!
葉姿倏地蹙了一下眉,剛剛想要再繼續(xù)追問下去,白楊已經帶著刑警隊的人,來到了安雅的面前,將安雅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