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覺得有一種抑制不住的悲傷涌上心頭,為了不讓文朗看見,我急急說道:“不多說了,我還是幫你沖輪椅去吧!”于是,推著他的輪椅就沖出了房間。我來到了浴室,走到了最里面的一小間,這里隔音效果比較好,我嚎啕大哭了起來。淚水朦朧了雙眼,打開水龍頭,噴出來的全都是冰冷的自來水,那些水沖到了輪椅上,又反彈飛濺到我的身上,我被激得連打寒顫!身上感到疼!
我想,如今我做了一個逍遙的靈魂,不需上天做仙,也不必入地做鬼,這所有快樂都是建筑在文朗的痛苦之上的。我一個人在這深深的浴室內(nèi)間里嚎啕大哭了整整一夜,我感覺自己身上好像哭脫了水一般,準(zhǔn)確地說這是錢半噸的身體。
不過,其實這只是我的一個錯覺,只是我的靈魂的一種感覺。錢半噸是什么人,她那半噸得的身體里足足儲存了好幾百斤的水,哪里會因為痛哭一場就脫了水呢?但由于我悲傷過度,連累了錢半噸的身體,使她暈倒在了這浴室里。那花撒還在源源不斷地噴射著,經(jīng)過一夜和沖洗,文朗的輪椅被沖得一干二凈,只是已經(jīng)沒有時間烘干了,錢半噸該怎么辦?文朗該怎么辦?
第二天等我從錢半噸的身體里醒來時,看到文朗坐在那濕濕漉漉的輪椅上,身上扎著針,我知道,這可不是在給他做什么針灸治療,而是在懲罰他。我再看看自己身上也多了一些傷痕,一摸臉上還有一些血跡,很顯然我也被打了,準(zhǔn)確地說是我連累了錢半噸,使她的肉墻也被那些人給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