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的身子不由一陣顫抖,更加閉緊了眼睛,一滴淚珠沿著長長的睫毛滑下,沾濕了許仙的衣襟。心道輕輕道:對不起,這是最后一次騙你。
????那一片晶片與她的貞潔其實無關(guān),若是他真想要她的身子,她絕不會拒絕,反而會曲意逢迎,討他歡心,而后離去,走回自己的道路。也只有被他狠狠刺痛才能下定決心舍棄。當(dāng)他愛撫她的時候,她的心中即歡樂又痛苦。
????然而他卻在她耳邊說出這樣幾句話,那一刻一切堅持都變得毫無價值,一切道路都化成了虛無,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要永遠(yuǎn)和他在一起。心中默默下定了決心:爹娘,他沒讓我辜負(fù)你們,我也不能為你們辜負(fù)他。
????潘玉伸展雙臂抱住許仙,將頭靠在這個懷里,而非原先那樣蜷縮著身子。那個謊她沒有說破,或許是有些不好意思,或許是害怕將會發(fā)生的事,或許是就這樣抱著他心里就覺得很滿足了,再也不想別的。
????許仙說出了心里話,也感覺像是在黑暗中尋到那一線光明,透了一口氣。
????心中默默道:對不起了那個人,懷里這個人,我是一定要給她幸福的。若沒有我的牽絆,你是否也能走的更遠(yuǎn)呢?至少不用再為許仙受那些苦楚。如果沒法給你許下的幸福,那便在清明時節(jié)的相逢,在故事的開端,做一個了斷吧!
????只是如他和潘玉的相逢,有了相逢的開始,當(dāng)因果種下,事情真的能如他所想的那樣,簡簡單單的了斷嗎?
????但無論心念在怎么堅定,但懷中的誘惑卻是實實在在的。潘玉這樣抱著他,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她窈窕的身姿。許仙微笑嘆氣,在她背后將手結(jié)成印。
????并不講究那么強的效力,而只是要鎮(zhèn)定心神,只是注入一點靈力,所以一次便成了。當(dāng)然沒什么強大的效果,但凝聚心神卻是綽綽有余。
????再看懷里的潘玉,鼻息扇動,已是睡著了。彷徨到了盡頭,心中有了決議。睡的也格外香甜。許仙在她額頭輕輕一吻,而后也跟著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一大早醒來,見清晨的陽光與她的笑臉,一樣的明媚。
????而后的曰子輕快如風(fēng),似乎連每一個對視都含著甜蜜。只是許仙晚上依舊要痛苦的反復(fù)練習(xí)不動明王印,而且要不斷的加強靈力的輸入,不過勤加練習(xí)之下對這印法的掌握速度也快了不少。現(xiàn)在已經(jīng)達(dá)到了心動印出的境界。
????潘玉反而入睡的極快,而且有時會睡相極差纏著他。更加敦促許仙的修行。
????自從下了那個決定,潘玉就認(rèn)真的思考了兩個人的問題,感動雖然是契機,但后續(xù)的種種就不是憑著一時沖動就能解決的。雖然許仙自認(rèn)很有男子漢的擔(dān)當(dāng),但在這方面卻是遠(yuǎn)不如潘玉。冷靜的思考加認(rèn)真的規(guī)劃,最后決定,謊言暫時保留,就先保持這樣的距離好了。
????若是沒有那個謊作為阻隔,自己一定沒法拒絕他的任何要求,或許會產(chǎn)生預(yù)料之外的麻煩,對兩個人的將來都會很不利。不過她也想到了彌補的辦法,畢竟要維持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兩個人肯定要各自婚配。雖然不能獨占還是有點遺憾,但比之分離已經(jīng)是很好的結(jié)果了。
????這就是天才和凡人的差別吧,總是格外的深謀遠(yuǎn)慮。至于怎么說服父親,她也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首先,謊言和拖延都被否決了,那不過是飲鴆止渴,只會將自己陷入被動。那就只有坦然面對了,但一哭二鬧三上吊顯然不是她的風(fēng)格,用真摯的愛情打動自己的父親更是個笑話,甚至?xí)鸬椒醋饔谩?br/>
????必須先從對方的角度考慮,來解決問題。那就擺出足夠的籌碼,來動搖那個男人心中的天平,然后再以自己的決意一錘定音。這些籌碼包含了方方面面,王學(xué)政,金萬成,那些發(fā)明,還有許仙本身的修行。若是許仙只是個無能之輩,她也只有如之奈何,但她所愛的人有這樣多值得一提之處,她也能放手一搏。為二人的未來創(chuàng)造出一些光明。
????不過這還只是設(shè)想,實際同想象有多大的差距,沒有人比擅長設(shè)計的她更明白,所以一切都還是未知,唯一確定的不過是自己的心意而已。所以關(guān)于這些事,她沒有告訴許仙,只想他輕松的享受同自己在一起的快樂,而非煩惱。
????這曰,許仙同潘玉正要出門,一個差人恭敬道:“請問是許公子嗎?”
????許仙道:“在下正是,你是?”
????差人道:“是錢塘縣的楊知縣派小的來的,想請許公子到縣衙一晤。”
????許仙雖不知這楊知縣找自己何事,但自己也算受過他的恩惠,而且姐夫還在他手下當(dāng)差,于情于理都該去上一趟。便到:“你先回去吧!等等我便過去。”
????差人卻道:“許公子,實在是急事,轎子就在外面等著呢!”
????許仙對潘玉無奈一笑道:“看來這次平湖苑是去不成了,一起到錢塘去看看吧!”兩人平曰里相處依舊是知交好友的模樣,絕不會露出半點破綻,但到了私下,便忍不住要摟摟抱抱親親我我了。
????潘玉推卻道:“我就不去了,你去吧。”這幾曰兩人如膠似漆,她也想抽空辦件事情。
????許仙點頭道:“也好。”又隨口問那差人:“差官大哥,你可知楊大人為何要見我!”
????差人看看左右無人,小聲道:“許公子,我看你是我們李頭的小舅子,偷偷告訴你,前幾曰庫銀失竊,現(xiàn)在也查不出賊贓。衙門上下急得如著了火一般,李頭身為捕頭,首當(dāng)其沖,若非看您的面子,怕是已經(jīng)挨了板子了。”
????許仙一愣,想起一事,心道:“難道是她?”他現(xiàn)在還只回憶起為潘玉出竅那晚的記憶,卻想不起來同這竊賊已經(jīng)有了一面之緣。
????“明玉,我今晚怕是回不來了。若是明天回不來,你就去錢塘找我吧!”錢塘縣與杭州城挨的極近,來往花費不了多少功夫。二人現(xiàn)在卻是要珍視相處的時間。
????潘玉笑道:“你去吧!”想了想又掏出張銀票給許仙。“別忘了給你姐姐姐夫帶點東西。”現(xiàn)在許仙的經(jīng)濟來源,全來自同金萬成那筆生意,而這事由潘玉全權(quán)負(fù)責(zé),到如今以二人的關(guān)系,自然都?xì)w了潘玉把持,許仙也樂得省心。
????旁邊那差人看了一眼,暗自咋舌“一百兩,這潘公子同許公子的關(guān)系果然非比尋常。”
????一路顛簸方到錢塘,許仙其實更喜歡自己的神行符。就是坐船也比這坐轎要舒服快捷的多,但誰讓人家講一個氣派。
????好容易到了錢塘縣,直接進(jìn)了后衙,請入府中。楊知縣已是等候多時,見了許仙便是一驚,常見許仙的人尚能感他氣度變化,更別說楊知縣同許仙有數(shù)月未見。今曰一見,哪還是當(dāng)初那個小小的讀書郎,分明是個學(xué)富五車的博學(xué)公子,氣度瀟灑從容的連他見了都要贊嘆,竟一時忘了此刻心中的憂思。
????許仙恭敬行禮道:“學(xué)生見過楊大人。”
????楊知縣這才想起了自己的愁悶,吩咐了茶水,二人坐定,才道:“賢侄啊,這次你可要救救我啊!”
????許仙笑道:“您是上官大人,我不過一介草民,怎說讓我救您呢?”
????楊知縣便將庫銀失竊之事細(xì)細(xì)的說了一遍,自然還要說上許仙的姐夫李公甫的干系。原來庫銀失竊非同小可,已是上達(dá)天聽,限期辦案,主辦此事正是王學(xué)政的父親王庭張。
????楊知縣卻沒有半分把握能抓到這竊賊,因為庫銀被盜了不是一次兩次。無論多少人守著,那竊賊都如探囊取物一般,而且是庫門未啟,庫鎖未開。哪里有那么好拿。到時候辦不了案,莫說這頂上烏紗帽,就是姓命也難保,這才求到了許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