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天,并不是一個多漫長的時間。
實際上,曹子夏也沒有真的等三十天。
北方的事情誰知道會出現(xiàn)什么變化,哪怕兩個系統(tǒng)都給予了三十天的時間,但曹子夏更清楚,系統(tǒng)只是系統(tǒng),而這個世界終究是屬于人類的。
北方出現(xiàn)那般大的事情,曹子夏不相信這個大明王朝會絲毫都覺察不到。
用了幾天的時間緩和了下,隨即曹子夏選擇了第二次副本。
副本,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止是純粹的獲取演化的元念,更是獲取解決演化出來東西元念的所在。
不同于初次的穿越,這一次曹子夏并沒有徹底的暈厥,他能夠感覺到身邊空間的變化,書店的墻壁,床鋪,桌椅慢慢的消失,然后,周圍的景象如同紀錄片的倒敘一般開始泛黃滄桑起來。
粗糙的墻壁,古老的用具,呼嘯的風狂奔而過的聲音。
眼前,逐漸的化作一棟封建時期的臥室。
而且,還是那種塞外的風格,充滿粗獷的門窗,密布著黃沙的墻壁,一套鎧甲就擺放在床頭,一柄橫刀則搭在上面。
曹子夏坐起身,一絲抽痛出現(xiàn),他依舊是下意識先行看了眼手臂,熟悉的疤痕,顯然這一次并沒出現(xiàn)意外,還是身穿,不止如此,和第一個世界一樣,這一次顯然依舊給他安排了什么身份。
此時,他的身上纏滿了繃帶,可以說遍體鱗傷,顯然,他這趟穿越十成十又是前身死,而他來。
“黃沙百戰(zhàn)穿金甲……只解沙場為國死……”
腦海內,一縷縷記憶開始映現(xiàn)。
大唐年間,布武八荒,設立六大都護府,統(tǒng)管大唐周圍四夷,往南覆蓋安南,而其再南,皆是附庸,東北覆蓋半島,而其隔海島國亦是臣服,往北則覆蓋漠南漠北,越過貝加爾,到達后世俄羅斯境內,往西,直達中亞,與此時的阿拉伯爭奪中亞。
這是一個軍人的榮譽達到至高無上的時代,這也是一個漢人的榮耀達到至高無上的時代。
然而,盛極而衰本是天道循環(huán)。
大唐太強了,強的就算是大唐的中央朝廷都無法完美的掌控這個龐大的帝國。
天寶十年,大唐與阿拉伯的大戰(zhàn)因為葛邏祿的背叛而失敗,天寶十四年,安祿山起兵造反,大唐半壁江山瞬息間崩塌,唐中央傳令各地節(jié)度使,以及都護府調兵勤王,四夷開始動蕩。
此時,曹子夏是為安北都護府一員唐將。
天寶十年之后,四夷實際上已經(jīng)蠢蠢欲動,雖然畏懼大唐強橫,依舊不敢大動,然而,小規(guī)模的沖突卻是時有發(fā)生。
曹子夏在這個世界的父親本是安北都護府大將,自天寶十年而后,兩三年時間里帶著大唐的鐵騎橫掃周圍無數(shù)部族,威懾鐵勒九部。
深得彼時掌管此一地的郭子儀的信任,更是與安北都護府副都護仆固懷恩結有深交,兩人與某次酒醉之后竟是為彼此的兒女定下親事。
然而,這親事定下不久,曹子夏在這個世界的父親就戰(zhàn)死沙場,又一年,到而今,天寶十四年,安祿山更是騎兵反唐,并且,數(shù)月之間已經(jīng)攻至長安。
原本,曹子夏在這個世界父親去世之后,仆固懷恩的態(tài)度并不曾變化,也沒出現(xiàn)過什么退婚之類的狗血,哪怕是郭子儀因為母喪歸家,仆固懷恩成為安北都護府都護之后,也不曾有絲毫想要悔婚的意思。
但,這數(shù)月,在安祿山起兵,并且一路勢如破竹直達長安的時候,仆固懷恩的態(tài)度出現(xiàn)了變化。
這個大唐安北都護府大都護已經(jīng)開始準備起兵南下勤王,但,在臨走之前,這個大都護顯然想要先行安撫周圍諸多部族,而他想到的辦法卻是——聯(lián)姻。
這二三月之內,曹子夏接收到的記憶中,已經(jīng)有無數(shù)以往他前身交好的朋友,以及他這個世界父親交好的老將明里暗里勸過他,和仆固懷恩的女兒解除婚約。
只不過,曹子夏在這個世界的前身居然和現(xiàn)實世界的前身一樣,都是倔強性子,旁人越是勸說,前身越是不愿意接受。
并且,不止是不愿意接受旁人的勸說,更是頂著所有的勸說,不斷的帶著麾下的一隊人馬四處平息那些蠢蠢欲動的部族,雖然每一次都因為前身的勇猛而獲勝,但每一次前身也都要受些傷,直到這一次,前身所受的傷因為量變引起質變,直接死了過去,他就跟著到了來。
熟悉的套路,熟悉的系統(tǒng)。
曹子夏笑了笑,也沒理會系統(tǒng)是怎么操作的,金手指什么的,享受帶來的便利就是,其他的,想那么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