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約已畢,薛璞以指為劍,躍入陣中。
他左腳輕邁,右腳飛踢,一塊石頭正飛入泥沼,
沒了內(nèi)臟的重量,傀儡尸行動如飛,瞬間都如猙獰的瘦猴子,撲將上來。
一時間,劍影如飛,無數(shù)傀儡尸被削成數(shù)段。
薛璞腳點沼中石塊,順勢一躍飛上天空,雙指如劍,口念咒訣:奇門八神力,九地!巖蛇之術(shù)。
豁然間,洞穴巖壁之上,兩道石柱如同長蛇一般飛起。
石柱飛馳,勢力難阻,無數(shù)傀儡尸撞在上面,登時碾成粉末。
小狐貍一聲嚶嚀,薛璞的后背已然被她的血水浸透,心知不可戀戰(zhàn)。
旋即奔著西面生門奪路而走,忽然腳下一軟,膝蓋直接陷入黑泥沼中。
不好,一股陰寒之痛,暗蝕入骨。
雖有金光咒護(hù)體,但是仍難抵抗孽死水的陰寒。
忽然,一個干尸,一爪撲向心口而來。
薛璞已然無法規(guī)避,旋即雙手一架,側(cè)身一扭,把干尸拉入泥沼,而自己借力躍起扯住石柱。
這些傀儡尸,都是久在聚陰地吸收靈氣,有的早已從初級的走尸或者跳尸,煉化成了飛尸,毛尸,不化骨。
有的甚至變異成了異形種,一個個猙獰無比,有的力大無窮,有的迅捷如電,還有的會口噴毒液。
不少都成了僵尸一樣的妖物。
如今干尸妖化,戰(zhàn)力自更勝方才,有的身軀堅硬似鐵,甚至一拳便能把薛璞的石巖蛇擊碎。
薛璞再不能如方才一般,輕易摧毀這些僵尸的肉身了。
他背著小狐貍腳踩巖蛇,在僵尸群中上下騰挪,拳掌并用和這些僵尸斗了半個小時。已然出汗,只看得一地僵尸碎骨爛肉。
有的被薛璞的劍指斬斷腰肢,還在泥沼中不斷爬行。
螢綠的光芒之下,碎掉的頭顱里,不少腦尸蠱蟲在蠕動著。
當(dāng)中一個四爪伏地的犬形僵尸,低沉咆哮,初看之時還在薛璞十米之外,嗖得一躍,利爪已經(jīng)出劃過薛璞的咽喉。
薛璞卻以奇門九遁閃避,只差一毫便會被割斷咽喉。
只看那野狗僵尸,似壁虎一般嗖嗖嗖爬向巖壁,從上而下連吐酸液,酸液命中別的僵尸,竟然瞬間將其化成白骨。
心道和這些家伙交手,稍有不慎便會喪命。
然而薛璞的臉上并沒有露出半點詫異之色,與小狐貍笑道:“噗,姑娘,在下為您變個戲法兒!”
“...好...”小狐貍摟著薛璞,忍痛笑著。
小狐貍?cè)缃衩诘┫Γ﹁币粩嗟耐f話才能讓她保持意識。
突然!那僵尸身如利劍,斜刺里刺中了薛璞的心頭。
那僵尸正要開口進(jìn)食之時,竟豁然驚異,人呢?只見自己的利爪已赫然插入巖石之中,把堅硬的巖石直接刺碎!
嘿嘿~奇門九遁,鬼遁,鬼使神差!
薛璞使出鬼遁,已然替身到僵尸身后,他使掌如雷,猛然擊下:“雷法!五雷天心掌!”
砰——
那大僵尸被瞬間打成齏粉。
誰知這雷炁主殺伐,更激得洞中僵尸暴虐,洞穴四周,山呼海嘯的尸潮涌來。
尸潮在黑水沼澤里圍攻,如滔似浪。
薛璞眉頭緊鎖:“天吶!以這些尸的戰(zhàn)斗力極高,可以說遠(yuǎn)勝西方喪尸片里的喪尸!莫說是我一人,就算是全市也不夠他們吃的!
他們到底是做了多少殺人取內(nèi)臟的勾當(dāng)??!”
薛璞面沉似水,已經(jīng)感受不到小狐貍摟著自己的力氣了,她...她昏倒了...
薛璞又想起在警局里看見的一樁樁失蹤案件,不止是溪源市,還有整個遼東郡?。』蛘呤钦麄€國內(nèi)!
但見一個僵尸,似乎是尸群中的領(lǐng)袖,血盆大口張開,這尸體如今已經(jīng)脫了人形,更似一直獵犬,它猛地一吼,所有的僵尸都結(jié)成序列。
這吼聲極是震懾,尖銳刺耳,音波會成罡風(fēng),破空襲來。
這個怪物體型巨大,動作迅捷,身上不知是粘液還是淤泥,如粘稠的瀝青向下流趟。
開口一叫,從嘴里能看見肋骨。
那罡風(fēng)極快,薛璞順勢一閃,正切在崖壁之上,竟然把巖石如豆腐一樣切開。
薛璞施展虎遁全力一擋,登時手臂發(fā)麻,一個空翻落下。
他雙眉緊蹙,心中一駭“犼”!《瀚海錄》中有載,這“犼”是活尸所化的最高境界;相傳被活埋的礦工,未死之時被礦氣侵入就會變成半鬼半尸的干麂子。
而干麂子和僵尸血肉攪合,最終重組,在聚陰地吸收天地靈氣,最后就會變成“犼”這樣的怪物,有的犼得道之后還能成仙,成神,而有的便會變成為禍一方的大妖,甚至能吃掉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