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三娘正大笑著說:“你們是沒見她的胳膊,直直伸出來都能拐彎,嚇?biāo)廊肆耍叶寂峦砩弦鲐瑝簟!?br/> “想不到胳膊都那樣了也能織布。”鄭小娘子吃驚道。
“有什么想不到的?長那么丑都能嫁出去才是想不到。”田三娘說完又是一陣大笑。
鄭大娘子也笑著說:“不知道她官人如何下得了手。”
“吹了燈,脫了衣服,母豬也成了嫦娥。”田三娘說完后,三人又是一陣笑。
安二娘一個姑娘家,不好意思再聽,轉(zhuǎn)身去了別人的房中。
陳文竹不知她三人說的是誰,美丑都是爹娘給的,拿別人長像來取笑也夠無禮了。
笑過后她們轉(zhuǎn)換了話題。
“說起來,除了咱們這兩屋年齡差不多,剩下那三間房里的全都是些半老媽子,真是無趣。”田三娘道。
“到她們這把年齡,還買不起一臺織機自己在家織,也算是到頭了。”鄭小娘子輕視地說。
“就是,你官人去跑船有兩年了,快回來了吧?”鄭大娘子問鄭小娘子。
“還有一年,等咱們從這里出去,他差不多就該回來了。”
“那你就可以買織機了,不過出去后咱們還有一年多的合約,你干不干滿?”田三娘問。
“等他回來了再看,不干滿還要倒賠一年的月錢。”鄭小娘子不太情愿。
田三娘說:“等你官人一回來,那點錢你還在乎?”
鄭小娘子笑得有些得意:“錢還有不在乎的,再少也是錢不是?”
鄭大娘子推了她一把曖昧地說:“你就不怕他給你帶一個回來?”
“他不會。走的時候我問過他,他告訴我說,‘娘子放心,我分得清哪輕哪重。’”鄭小娘子肯定地說。
“外面那煙花之地多了,男人啊,只要不迷了心就沒事。”田三娘說完又壓低聲音道,“你就不想他?可憐這剛得了趣官人就走了。”邊說還邊摸了鄭小娘子的臉一把。
鄭小娘子笑著啐她,“呸,自己離不了男人倒說起我來了。”
“說起男人,咱們還真是可憐,這一年都不知道怎么熬呢。”田三娘嘆道。
“外院不就有兩個,你去唄。”鄭小娘子玩笑著推她一把。
“你當(dāng)我不敢啊?要說那孫管事人長得俊些,不過成天板著臉。曾管事人長得一般,卻是嘴甜。我還聽說曾管事是總管的親侄兒,而且啊,還沒有成親。”田三娘報出了一串小道消息。
“管人家成沒成親,你倒是收點心吧,小心你官人知道了又打你。”鄭小娘子告誡田三娘。
“老娘還怕他?他要再敢動我一個指頭,我就跟他拼命。”田三娘毫不示弱。
鄭小娘子問:“你那次提著刀追到街上,你倒說句實話,難不成真敢砍下去?”
“你們還別不信,大凡他當(dāng)時再敢動我一下,我還真就不怕一命抵一命。”田三娘狠聲道。
“多虧他當(dāng)時服了軟。”鄭小娘子慶幸地拍了拍胸口。
“你說這曾管事年齡也二十多了,怎么還沒成親?”鄭大娘子在一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