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蘭冷冰冰地對陳文林說道:“你滿意了?”
“我有什么滿意的?”陳文林有些莫名其妙。
“你不就想挑拔他和我鬧嗎?”
“你們自己鬧起來的,怎么成了我挑的了?”陳文林叫冤。
“你明知他每次喝完酒就要和我鬧,你還拉他去喝。我到底還要怎么做你們才知足?”
“我做什么了,你這樣冤枉我?”
“你做了什么?”陳文蘭譏諷道,“你想想我做了什么吧,看你日子過不下去,好心把你喊到家來。你兒子小時候穿的那些衣服,哪一件不是我給的?”
“你要這樣說就過了,那衣服都是劉珺穿過的舊衣服呀。”
“舊衣服?我兒子穿的衣服哪一件不是好綢緞,你買得起嗎?”
“是,我是買不起,我也沒有喊你給我啊。何況我到你這來干活,到現(xiàn)在你連工錢都沒給我發(fā)過。”陳文林也實在是生氣了。
“就你那手藝,你去別家看看有誰要你?你把我的店弄得連人都沒幾個,還有臉給我提工錢。也就我好心,幫完這個幫那個。”
陳文蘭的話尖銳刻薄,陳文林一個大男人被他說得眼睛發(fā)酸,“那我不干了可以吧?”
“我巴不得。滾,你現(xiàn)在就給我滾出去。”陳文蘭伸手指著門外。
陳文林氣得用手指著陳文蘭道:“陳文蘭,你欺人太甚。”
陳文林說完轉(zhuǎn)身去了廂房,陳文蘭進了臥房關(guān)上門。
事態(tài)發(fā)展得太快,他二人一句接一句說完就走了,剩下三人面面相覷,呆了一下方反應(yīng)過來:陳文林這是要走。
三個人跑去廂房,陳文林正在收拾衣物,高子青不知該說什么,勸大哥留下,這不是自己的家和食店;也不能勸他走。陳文山亦是如此,二人只好站在一邊眼睜睜看著。
“林弟,你別走。你姐的性子就那樣,氣頭上啥話都說。”此時王成義酒也醒了,拉著陳文林說。
陳文林推開他的手道:“話都說成這樣了,我怎能再留下來。”
“你不能走,今天都是因為我才弄成這樣,我去給你姐說。”
“姐夫,不用去了。人要臉樹要皮,我陳文林今后就是要飯也不會要到她面前來。”
陳文林提著行李,拍了下陳文山說:“山弟,我先回了。”
陳文山傷感地點點頭,“林哥,你要保重。”
陳文林走到高子青面前說:“三郎,你和小妹好好過。”
“嗯,我會的。”高子青點頭,“大哥,你保重。”
“你們睡吧,我送林弟。”王成義送陳文林出去。
半夜的巷道空無一人,即使是元日,也只零星的幾家門前閃著燈籠,王成義陪著走了很遠。
次日,陳文山做好早飯,陳文蘭起來洗漱,王成義陪在一旁認錯道:“娘子,都是我不好,以后我再不多喝了。”
“你哪次不這樣說,見了酒還不是一樣管不住自己。我也死心了,隨便你吧。”陳文蘭失望地說。
“都是我的錯,你罵我兩句,不,你打我?guī)紫鲁龀鰵狻!?br/> “打你我還嫌手疼。”
“是,那我自己打,打到娘子滿意為止。”王成義作勢打自己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