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陳懿寧醒來的時候,身邊的徐則昱已經(jīng)沒有了蹤影,想起了昨晚之事,便是陳懿寧重生而來,也不由得有些臉紅,她上一世在這種事上自來看的極淡,新婚之夜也只是草草收場。
昨夜卻是不同,她心中存了補償他的心思,便也不在這事上違背他,只由著他胡來,卻不想一鬧便是大半夜,及至最后她哭著求他,他竟也不理會,只是沉著聲音說快了快了,她中間昏睡過去幾次,也不知他到底什么時候才消停。
想到這兒陳懿寧不由得有些嗔怪,上一輩子徐則昱也并不是如此,他自來潛心公務(wù),又因著圣上的緣故篤信道教,自來最是清心寡欲,他們二人一個月也見不了幾面,如今為何卻這般……這般模樣。
陳懿寧心中有氣,身上又不舒坦,只是到底臉皮薄,也不敢喊人,只掙扎著想起來,卻不想剛一動身,便只覺得身上酸疼,一下子又跌了回去。
這般動靜,倒是將屋外的丫鬟都驚動了。
白芷掀了簾子進來,一看陳懿寧臉色慘白的模樣,不由得心中一驚,急忙走到床前:“姑娘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好?”
陳懿寧又氣又惱,卻也不好直說,只紅著一張臉咬著唇不說話。
羅媽媽又跟著走了進來,一見陳懿寧的模樣,心中便有數(shù)了:“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么,還不去打些水來,服侍太太沐浴。”
白芷許是反應(yīng)過來了,臉上不由也有些泛紅,低聲諾諾應(yīng)了是,被人趕似得跑了出去。
看著白芷的背影,陳懿寧也不由得有些尷尬,也不敢看羅媽媽喜中帶笑的目光,只低聲問道:“三爺去哪兒了?”
羅媽媽此時一點兒也不復(fù)之前的怨望,臉上笑的像是開了花似得,溫聲道:“三爺一早就起來了,還吩咐奴婢不要吵醒了三太太,如今怕是在前院呢。”
聽了這話,陳懿寧這才反應(yīng)過來,是了,雖然徐則昱是個書生,但是平日里卻也是要晨練的。
“如今是什么時辰?”陳懿寧微微蹙眉,忍著身上的不適。
羅媽媽伺候了她這么多年,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太太放心,才剛剛卯時,誤不了請安的時間。”
陳懿寧這才心中稍安,在羅媽媽的伺候下洗漱了一番,又挑了一件大紅色的撒花百子裙穿了,挽了個墮倭髻,又帶了大鳳釵,這才從屋里出來,今日是她認親的日子,她又是新婦,自然怎么華麗怎么來。
陳懿寧出了里間,正好看見徐則昱從外面進來,她此時身上還是有些難受,因而一看見徐則昱就想起了昨晚之事,一時間真是又氣又惱。
徐則昱看著陳懿寧面若飛霞,心中倒是有了幾分蠢動,但是到底明白自己昨晚的確是有些孟浪了,于是便笑著上前將她扶住,低聲在她耳邊道:“昨晚是我不好,娘子且饒我這一回。”
這話一說出來,陳懿寧腦子里轟的一聲,整個人就像是著了火一樣,根本不敢看他,昨晚的一幕幕又回到了她腦中,陳懿寧咬著牙掐了徐則昱一下,低聲道:“三爺,該用飯了。”
徐則昱心里極為喜愛她這般模樣,但是卻也不敢再招惹她,只好又溫言軟語的哄她,最后等二人用完了飯,陳懿寧的臉色這才好了些許。
兩人相攜著朝著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老夫人的榮檀院在徐府西路,與陳懿寧住的正院青梧院很近,不過一刻鐘的功夫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