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太陽,正暖洋洋的照著大地,金色的樹木迎著風(fēng)輕輕搖擺。
退休干部的小院內(nèi),彌漫著濃郁的香氣,令人垂涎欲滴。
外面幾個下象棋的老干部聞到香味,完全失去了下棋的興致,其中一人嘆息道:“嘖嘖,老章家還真是娶了一個好媳婦,不但長得漂亮,而且知書達(dá)理,知道孝順公婆,又做了一手完美的好菜。”
“是啊!她這做菜的手藝色香味意形俱佳,我簡直快要饞死了。”
“現(xiàn)在這個社會,像她這種顧家的女孩子真不多了,如果我家兒媳有她一半的孝順,又能有她一半的廚藝也可以,我覺著自己少活兩年也值得。”
“瞧你說的,我聽說老章家的兒媳不能生育,倒是可惜了。”
“真的么?”那老干部一呆。
“當(dāng)然是真的。”
“不能生育,人無完人,那真是可惜了。”
正所謂背后不論人是非,幾個老干部隨意說了幾句后,便各自打道回府了。
廚房內(nèi),姜沉魚的櫻桃小嘴輕輕抿著,面容里透出一股病態(tài),雖然皮膚蒼白沒有血色,但卻有種難言的脫俗氣質(zhì)。她的眼神是那樣澄澈,不沾染一絲煙火氣息。站在屋中的她性子沉靜,未施脂粉,也沒有戴任何的飾物,卻宛若一朵出淤泥不染的玉蓮。
就像女主人整個人的氣質(zhì)一般,屋中也打掃的一塵不染,客廳的書架上擺放著一張結(jié)婚照,上面是章歌與姜沉魚的婚紗照。
男的俊美,女的美麗。
旁側(cè)是一張高中畢業(yè)照,照片上的章歌眼睛很漂亮,笑容爽朗,恰是一個陽光般的美少年。
老干所的老人全都知道,章歌是老章家唯一的男丁,被家人當(dāng)寶貝一樣呵護(hù),平日的生活習(xí)慣難免帶著一些公子哥的習(xí)氣,什么家務(wù)事都不去做,而且吃飯的時候很是挑剔,從來不喜歡重樣。
因這個緣故,章母很是操心,擔(dān)心兒子在外面吃不好,虧欠了身子,幸好姜沉魚做了一手好菜,一年三百六十日,幾乎桌上的菜就沒有重復(fù)過。
姜沉魚準(zhǔn)備好飯菜,屋中香氣四溢。
晚飯是五菜一湯,精致的宛如一道道藝術(shù)品。
慢慢擦了擦手,姜沉魚準(zhǔn)備給住在二樓的公婆送去。
當(dāng)初姜沉魚嫁給了章歌,并不是一帆風(fēng)順,她為了融入這個知識分子的家庭,付出了很多努力。晨則省,昏則定,對二老噓寒問暖,每日三餐都會按時送到。二老也從來沒有多操過心,整日琴棋書畫煙酒茶,生活十分逍遙自在。
如果在古代,她必是一個極好的媳婦。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完美的,只除了五年內(nèi)沒有生育——這是扎在姜沉魚心頭的一根刺。
最初,公婆對她的出身也很是不滿意,尤其是知道她家族祖祖輩輩都是“算命的”,那在特殊的年代可是破四舊的勾當(dāng),再說的難聽一些,也就是一家子神棍。
姜沉魚雖然是大學(xué)生,但是這種“神棍”家庭本來就是令人看不起的。
若不是章歌的堅持,章家二老絕對不會同意這門婚事。
后來公婆還聽說了這種人家都是犯了五弊三缺的,也就是“鰥、寡、孤、獨(dú)、殘”這五弊。姜沉魚的公婆雖然是老干部,但骨子里也是相信一些風(fēng)水,他們知道那些算命的都沒有好下場。
姜沉魚五年沒有懷孕,更是坐實了這一點(diǎn)。
所以,從頭至尾,二老都對這個兒媳非常不滿意。
想到這里,姜沉魚睫毛輕輕顫了顫,她輕輕嘆息了一聲,指尖輕輕放在了小腹,感覺到了一片不正常的冰涼,暗道這一切真是她的命嗎?
幸好章歌還是站在她的身旁的,他說兩個人還年輕,以后還有很多的機(jī)會。
只是一日日的,章歌與她也疏遠(yuǎn)了很多,整日都在加班,幾日也見不到一次,姜沉魚只能一個人苦苦地煎熬。
“叮咚——”
“叮咚——”
“叮咚——”
忽然,小院外面?zhèn)鱽砹饲宕嗟拈T鈴聲,打破了午后的寧靜,也打斷了姜沉魚的思緒,姜沉魚抬起了眸子,心中有些疑惑,章歌有自家院子的鑰匙,難道是他忘記帶了鑰匙?
她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走到了院子,緩緩打開了大門。
大門被她打開,一縷陽光落入眼中,秋日的光芒有些刺眼。
姜沉魚的眼睛被陽光刺的有些澀痛,當(dāng)她瞇著眸子,才看清楚門前站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
姜沉魚不由一怔,只因,這個女子太漂亮了些。
那女子正亭亭玉立的站在門口,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五官精致如畫,酒紅色的短發(fā)干練且迷人,身后披著長長的鑲鉆風(fēng)衣,穿戴很是貴氣,氣質(zhì)優(yōu)雅,雍容華貴,容色絕麗,不可逼視,非常迷人。女子往那兒一站,一股高貴的氣息散發(fā)出來!
初次看到這樣的美女,姜沉魚敏銳地審視著對方,望向那正按向門鈴白皙且纖長的玉指,同時聞到了對面?zhèn)鱽硐隳蝺何逄柕挠南恪?br/> 很顯然這是一個家境不錯的女子,她的高貴氣質(zhì)不是能裝出的,那是上位者的氣質(zhì)。
與對方相比,姜沉魚身系圍裙,面無血色,二人竟形成了強(qiáng)烈的對比。
一個如云,一個如泥。
雖然她也是出色的美女,但是這些年生活的摧殘與磨礪,讓她如枯萎的花兒失去大半的顏色。
這種高貴的女人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那么……她是進(jìn)錯了門?
“請問……你找誰?”姜沉魚聲音沙啞地問道。
“我來看看,這就是章歌家?”女子的聲音若黃鶯出谷,向前走了一步,迎面襲來一股強(qiáng)大的氣場,每一個步態(tài)都風(fēng)姿綽約,很優(yōu)雅的步入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