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國棟認為,也應(yīng)該讓曾解放知道自己的構(gòu)思和作法。如果,同樣能夠得到他的支持,市委書記、市長口徑一致,在各種會議上透露一些有利于制造假象的言論,那將會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但是,還有一種可能,如果王秘書傳遞的信息是假的呢?
曾解放并不像王秘書說的那樣關(guān)注這事,只是王秘書與什么人,或許,就直接與老板鐘有某種默契,假借他的名義,達到個人目的。那么,王秘書就是曾解放身邊的一只蛀蟲。這只偽裝的蛀蟲,曾解放會不會提防呢?誰能保證他不會從曾解放那知道他們制造假象的底牌?
再往下想,王秘書傳遞的信息是真的呢?與老板鐘有某種瓜葛的不是王秘書,而是曾解放,那么,他伍國棟怎么努力,吳克群如何支持,他們都將注定失敗。畢竟,市委書記是一把手,他可以否定任何人的決定。
伍國棟不敢再往下想了,雖然,他的這些假設(shè),只是一種個人擔(dān)心,不能說出口的擔(dān)心。
他想,有必要馬上向吳克群匯報這個新情況。
吳克群正在開會,伍國棟便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等。市長辦公室就在伍國棟辦公室左邊,吳克群開完會回來要經(jīng)過他前面的走廊。下班前十分鐘,吳克群召開的會議結(jié)束了,但回辦公室時,身邊還跟著幾個人,顯然,還有一些會上沒解決的問題要會后解決,伍國棟只好又耐心地等了大半個小時。
當(dāng)他走進市長辦公室時,吳克群就知道他有緊急的事,否則,不會等到這時候,便收斂了笑。
吳克群說:“還不讓我下班?”
伍國棟尷尬地笑了笑,說:“我想,這事還是要馬上向你匯報。”
吳克群問:“什么事?”
他要處理的事很多,伍國棟要向他匯報的事也很多,所以,每次伍國棟向他匯報,他都這么問,好把思路調(diào)整到某一件事上來。
伍國棟說:“張老板征地的事?!?br/> 吳克群示意他坐,伍國棟就坐在辦公室桌前的椅子上,吳克群卻靠著辦公桌站著。伍國棟知道,他是坐累了,開了一個上午的會,也坐了一個上午,所以,他想站一站。伍國棟就仰視著他,說王秘書打來的電話,說自己從電話里捕捉到的信息,說自己的想法。當(dāng)然,說想法時,他是有所保留的,只是輕描淡寫地說,擔(dān)心王秘書狐假虎威,假傳圣旨。
吳克群問:“你的意見呢?是向曾書記交底,還是不交底?”
伍國棟說:“我覺得,還是要交底??梢约记傻匕凳舅荒茉僮屍渌酥??!?br/> 吳克群搖了搖頭。
伍國棟問:“不交?”
吳克群又搖了搖頭。他沒給伍國棟明確的答復(fù),只是看了看表,說:“十二點多了,去吃飯吧!”
顯然,他也覺得棘手,需要時間考慮得更清楚。
下午,伍國棟和自來水廠的人商量解決城區(qū)日愈緊張的飲水問題時,吳克群的電話打了進來,叫伍國棟去他的辦公室。那時候,伍國棟他們剛?cè)タ戳顺墙家粋€水庫回來,正準備在會議室坐下來商議,所以,沒掛手機,人就到了。
吳克群對他說,張老板征地的事,他該怎么干還怎么干。曾書記那邊,不用伍國棟擔(dān)心,由他來處理,該交底的時候,他會向曾書記交底,但目前,還沒到交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