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臺白色的奔馳cla轎車,行駛在環(huán)城路上。
張揚坐在副駕,看著窗外風景,若有所思。
開車的是一個漂亮女人,穿著白色高領(lǐng)小毛衣,一頭中分的秀發(fā),容顏絕美,卻無比陰沉,仿佛能從臉上刮下冰霜來。
“張揚,這三年,你一事無成,要我賺錢養(yǎng)你也就算了,可你連出門買菜這種事都辦不好!你真的是個廢物!”
終于,漂亮女人忍不住心中怒火,沖張揚怒吼道。
她叫周雅惠,是張揚名義上的老婆。
張揚在周家當了三年上門女婿。
今天傍晚,他騎車出門買菜,因為被催促了好幾次,路上走得太急,迎面撞上了一臺寶馬車。
寶馬車主大有來頭,是南市著名的大佬林豹。此人心狠手辣,瑕疵必報,認出張揚是周家的女婿后,直接把他扣住,威脅周家拿錢來賠償他。
周家在江都是名門大戶,可周雅惠這一房的地位不高,每年拿不到多少分紅,勉強夠生活,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錢來。
再加上張揚在周家不受待見,周家一開始是沒打算管張揚死活,讓他自生自滅。
可讓張揚沒想到的是,最后竟然是平時最討厭自己的老婆周雅惠,拿了一筆借來的錢,把他撈回去。
“老婆,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以后不會這樣了。”
張揚摸摸鼻子,有些抱歉地道。
周雅惠訝異地看了他一眼。
嫁給這窩囊廢三年,不知道他給自己惹了多少麻煩,今天似乎是頭一次聽到他主動道歉。
“但愿吧!”
周雅惠愣了下,然后抬起下巴,高傲地移開目光。
半小時后,二人回到位于市區(qū)的家里。
是一個老式小區(qū)的四居室。
客廳內(nèi)坐著一對中年夫婦,正是周雅惠的父親周明成和母親楊鈺,臉色都陰沉得可怕。
‘啪!’
一紙離婚協(xié)議書,拍在張揚的面前。
“你這畜生外面闖那么大的禍,咱家養(yǎng)不活你!趕緊把字簽了,收拾你的東西滾蛋!你敢不簽,我找人收拾你!”
“我們家里已經(jīng)拿不出一分錢,把你撈出來那五十萬,是雅惠找郭磊借的!就因為這個,雅惠還必須得答應(yīng)郭磊,晚上要去陪他喝酒!你是個男人,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雅惠為了救你,連她的尊嚴都出賣了!”
“但凡你張揚還有點良心,就在這上面簽字吧!除非你要把雅惠害死才甘心!”
夫妻兩個站在張揚面前,罵罵咧咧。
這份離婚協(xié)議書,張揚不是第一次看到。只要他惹了禍,就會被岳父岳母威脅離婚。
周雅惠的名字,早就簽在協(xié)議書上,只剩下張揚那一欄是空白的。
張揚抬頭,看了一眼周雅惠。
只見她輕咬貝齒,也在看著陳楓,沒有說話。
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會簽字的,但不是現(xiàn)在。”張揚面無表情道。
“那是什么時候?”
“一個月后!”
“為什么非要等一個月后?”
“我有事情要做,等我把事情了結(jié),我會永遠離開!”
“那可是你自己說的,你可別反悔!”
夫妻倆狠狠瞪了他幾眼。
周雅惠的美眸中閃過一絲黯淡色彩,美眸動了動,似乎有些驚訝,但更多的還是失望。
“我有點事,要出去一下。”
張揚突然說道。
“去哪?”周雅惠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家里一大堆事你不干了是吧?我警告你這小畜生,陽臺上那堆衣服你要是沒洗完,明天我讓你進不了家門”
岳母楊鈺心里憋著一口悶氣,罵罵咧咧的。
平時只要楊鈺發(fā)火,張揚就會乖乖聽話,唯命是從。
可今天,張揚卻理都不理,直接甩門而去,讓周家人一臉錯愕。
“這混蛋,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硬氣起來了?”楊鈺狐疑地看著門口。
“唉,真是沒法沒天了。”周明德嘆了口氣。
這時,周雅惠撇了撇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母:
“爸,媽,以后你們對張揚好一點吧。他雖然不太爭氣,但這幾年沒少幫家里做事,但是媽每天都要找理由罵他...”
“雅惠,你怎么搞的?你竟然幫他說話?”楊鈺瞪大眼睛,不可思議。
“張揚是哥哥的戰(zhàn)友,當初也是哥哥介紹我們認識的!”
留下這句話,周雅惠就回了自己房間。
...
由于周家住的是十多年前的老小區(qū),位置也偏僻,住的人不多。晚上外面十分安靜,只有偶爾路過的街坊鄰居。
“還不出來見我?”
張揚走到一顆槐樹下,背負雙手,淡淡地道。
他說完,身后不遠處的夜色中,悄然浮現(xiàn)出一個瘦高的身影,一襲黑衣,仿佛是黑暗的使者。
“君侯。”
黑衣男子來到張揚身后,謙卑地低下頭顱。
他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戾氣,目光睥睨,孤傲凌云,一看就是人中龍鳳,非同凡響的存在。
但卻在張揚面前,低頭俯首。
“三年,你來的不早也不晚。”
張揚背著手,吐出一口濁氣,帶動周圍數(shù)米的氣流,風馳電掣,氣貫長虹。
想到這三年的忍辱負重,張揚心中就有怒火翻騰。
他一腳踏出,直接將腳下的一塊巖石,踩成齏粉。
隱姓埋名,當了三年的贅婿,張揚不知道受過多少冷嘲熱諷,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
每天被人戳脊梁骨,一直到了張揚都習慣的地步。
在這里,沒有人知道。
當年張揚巔峰時期,那是何等的睥睨天下,氣吞寰宇。
不但醫(yī)武雙絕,更擁有富可敵國的資產(chǎn),被上峰授予九枚龍紋勛章,封號‘君侯’。
何謂君侯?
在古時,君侯即封侯而為丞相者,地位尊崇,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三年前,張揚為了調(diào)查戰(zhàn)友周天浩死亡的真相,屈尊來到江南,卻遭人暗算,導致身負重傷,不得不忍辱負重,臥薪嘗膽。
這名黑衣男子,是張揚手下的五大戰(zhàn)將之一的麒麟,人如其名,身懷麒麟之才。
“君侯,您要的那些東西,我都帶來了,存在江都銀行本部。”
麒麟低下頭,畢恭畢敬。
“很好。”
張揚點點頭,發(fā)現(xiàn)麒麟似乎欲言又止。
“有事想說?”
麒麟猶豫片刻,徐徐道:
“君侯,您的傷勢早已恢復,隨時可以宣告回歸,那時您一呼百諾,何等風光。何必非要...非要留在周家,當什么上門女婿?”
“難道就因為,那女人是周天浩的妹妹?所以君侯才如此忍讓?”
“是的!”
張揚兩眼微微一瞇,語氣深邃。
“當年我孤身來到江南,調(diào)查周天浩的死,遭人暗算,險些死在這里。周家雖然待我刻薄了些,好歹也給我提供了棲身之處,讓我能夠熬過來。”
這時,聽到遠處傳來呼嘯的聲浪。
只見一臺紅色的保時捷跑車,迅速駛來,停在居民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