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寧希得到母親的指示后,便悄悄離了會客大廳,轉了個屋角,直奔后山而去。
她身姿輕盈,一路飛跑,很快到了后山的清水洞,沖里面急道:“爺爺!爺爺!”
喚了幾次,里面才作出回應:“寧希小娃娃么,何事這么著急叫嚷。”
莫寧希急道:“大事不妙,陽城里忽然來了使者,要在我哥哥身上打主意。”
里面不緊不慢地問:“陽城里來了什么使者,又在你那白癡傻蛋哥身上打什么主意?”
莫寧希道:“好像是叫紅線使,他想要把哥哥要走。”
里面道:“陽城白家的紅線使,這可不是什么善茬,他要走你哥哥這白癡傻蛋有什么用意?”
莫寧希道:“我不知道,好像他說哥哥是塊好材質,要帶去他們家作女婿。”
里面哈哈一笑:“他說你哥是塊好材質?嘿嘿,看來這紅線使,眼光也不見得怎么高明。”
莫寧希替莫寧生辯護道:“可是,哥哥他早上去筑基,成功了,還一下子達到圓滿境界。我看他現(xiàn)在大不一樣了。”
“這樣!”突然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出現(xiàn)在洞口,催促莫寧希道:“快帶我去看看!”
……
莫寧生聽到那紅線使詢問,心里已經有了主意,心想上門就上門唄。反正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也是漫無目的的,在這小小的青云鎮(zhèn)呆著,也于事無補,不如四處走走。現(xiàn)在最緊要的,還是盡快找到夢中的那只女狐,她費盡心機把自己指引到這,不管她有什么麻煩還是要求,盡快幫她做了,然后讓她給自己回家的方法,不然那邊世界的爸媽,就要哭死了。
他聽對方口中的白家,好像還十分的勢大財粗,心想應該能幫自己點什么忙也說不定。當下便對那紅線使道:“晚生的意見嘛,既然上家如此見愛,那是晚生的福分,晚生受之當然惶恐,但卻之更為不恭。”
他說這一頓冠冕堂皇的話,言下之意就是,同意了!
無端端送個老婆,這便宜不占,白不占啊。
反看那莫氏夫婦,他倆人的殷殷期盼,卻不料換來莫寧生這樣一頓沒骨氣的說辭,頓時心都碎了。莫父當下氣得直翻白眼,鼻孔里重重嘣了個‘哼’字。
紅線使倒是很滿意,道:“莫公子倒是識時務。”又轉頭對莫氏夫婦道:“本來呢,我并不打算輕饒你們的欺瞞之罪,但看在你家公子深明大義的份上,我就既往不咎了。”
然后將手一送,把那四粒赤火靈珠,凌空緩緩推向莫士榮,道:“這四粒靈珠,就當是落聘吧。”
莫士榮十分窘迫,只見珠到眼前,由不得他不接,正在踟躕之時。突然一陣勁風卷來,將那四粒靈珠卷回給那紅線使。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圣使大禮,莫家無福,不敢消受。”旋即一個老者緩步步入大廳。
莫士榮面色一喜,當即叫道:“父親,您來了。”
后面還跟著聰明伶俐的莫寧希。
莫寧生仔細一看來人,是個干瘦枯槁的老頭,鶴發(fā)白須,面如雞皮,整體的精神勁兒,瞧著還算充足。心想:這難道就是那個住山洞里,距說已經活了一百六十多年的老古董?上回他雖然與這老者有過對話,但未曾睹過其顏。
那紅線使與老者對視一眼,笑道:“原來是莫老家主,失敬失敬。”
莫云松一拱手:“圣使光臨,不曾遠迎,還望恕罪。老朽在此向尊上白老宗主問安。”
紅線使道:“白老宗主,自然安康。她還偶爾念叨過你,說青云鎮(zhèn)的莫老小子,這些年沒有動靜,難道已經投胎轉世去了。”
莫云松的雞皮臉抽了抽,道:“蒙老宗主叨念,老朽這一把老骨頭,被閻王爺鄙棄,暫時還不想收。”
紅線使道:“如此便好,那么,莫老家主若是腿腳還靈便,是否該去陽城拜會一下她老人家呢?”
莫云松恭敬道:“理應如此。老朽這幾年侍奉不周,罪該萬死。”又道:“不知圣使今日降臨,又有何差遣?”
紅線使道:“我今日來,是為令孫做一樁好媒,老宗主的愛孫,正當芳華,不吝下愛,愿與你莫家的這位兒郎成就一段好姻緣。”這使者,每句說話,都是帶著一副上位者的姿態(tài)。
李冬芝復聽此言,轉頭又去求莫云松:“父親,不能,千萬不能答應他呀。他這是要,他這是要……”偷眼去看那紅線使,卻也不敢把話說得十分明白。不過即使如此,想必自己這個公公,也是知道意思了的。
莫云松向她揚了揚手,轉頭仔細打量起莫寧生,這個被搶奪的對象。見他神息均勻,精元充沛,果然已經達到了筑基圓滿的境界,尋思:這便是當初被我批為廢質,終身走不了修行路的孩子?他到底有了什么造化?竟然讓體質作出如此大的改變?觀他陽氣興旺,再不復從前的陰邪羸弱,竟是十分難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