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是執(zhí)管十二座星羅殿的女帝,而你卻是連修行都幾乎無法修行的魔門弟子。
你覺得真有可能嗎?”
楚清月的鬢角一直到耳根都覆滿了霞紅,如同落日時那灑遍大地的夕陽,顯得極為動人。
聶辰早已明白自己已經(jīng)被逼上了絕路。
跟女帝表白的下場只有兩條路。
要么失敗,被那些守在外面的修士砍成肉沫,要么,只能將女帝拿下,爭取那條唯一的生機(jī)。
聶辰慷慨陳詞,情真意切地慷慨大聲道:
“正魔兩別又怎么樣?身份差距又怎么樣?
我聶辰既然敢只身一人闖入到天云殿,就是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想傾盡一切機(jī)會親手把這封信交給你。
哪怕是因此而死,我也絕對不會有半點(diǎn)后悔!”
聽到這句話,楚清月的心臟仿佛被一把無形的箭所射中。
而且,這箭尾的形狀卻正是心形。
書中也有對于愛情的山盟海誓,但她卻從未聽過有人能夠如此堅(jiān)決地面對愛情。
甚至甘愿為此不顧正魔相對的身份,不顧自己的生命。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自己又該如何面對?
不知覺間,楚清月的心緒更亂了,她悄然看向聶辰。
發(fā)如黑玉,風(fēng)度翩翩,一身黑衣隨大殿之內(nèi)的云霧輕輕飄舞,劍眉星目,目光灼灼,明明身為魔門雜役,卻是一身正氣,器宇軒昂。
哪怕只是單論外貌,也能遠(yuǎn)遠(yuǎn)甩那些所謂的天驕之子一條街。
更重要的是,在那雙眼眸中,楚清月感覺到了熾熱的真誠。
“你,真的為了我寧愿不惜生命嗎?”
楚清月輕抿嘴唇,這一次,她的話語中顯露出難以掩飾的糾結(jié)。
纏繞的心弦在被一點(diǎn)點(diǎn)打開,她眸中的色彩早已與當(dāng)初完全不一樣。
聶辰已然注意到了楚清月的變化,并且十分清楚,成敗在此一舉,要么拿下清月女帝,要么被外面那群家伙砍成粉碎。
兩條道路已經(jīng)擺在自己眼前,是生是死就在這一念之間。
沒有付出,又怎么能有收獲?
聶辰目光堅(jiān)決:“自然,我對女帝的愛如同那奔流不息的流水,直到海枯石爛也絕不會改變。
若是女帝不相信,我愿意以自己的生命來表明決心!”
話音剛落,“哐啷”一聲,聶辰毫不猶豫的拔出腰間佩劍,搭在脖頸上,手中用力,一縷鮮血順著劍刃流下,眼看著就要劃破脖頸。
“住手!”
這一刻,楚清月心中那最后一道防線完全瓦解。
若有一個人,一身正氣,器宇軒昂,只身一人闖入天云殿,只為把情書送到自己手中。
為此,他不顧生死,不惜以死來表達(dá)自己的真實(shí)情感。
這樣的人,是不是魔門的弟子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情始于矛盾,或許,情本就該如此荒誕。
一道金光從楚清月的手中迸發(fā)而出,將正在滑落的劍刃擊飛。
“女帝?”
聶辰驚愕的看向楚清月。
“夠,夠了,如果你真的跟你所說的那么愛我,我同意就是了。”
此時此刻,楚清月已然不敢再去正視聶辰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