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學了,教室里的學生一個一個地都離開了。
“羽莎姐,還在整理筆記啊?”
“嗯,我待會再回去。”
“羽莎姐再見啊!”
“嗯,再見再見。”
……
她一個一個地和別人打著招呼,邊整理這一天的筆記,“今天被那個人煩著,學習效率下降了不少啊,我得趕緊整理完,不然時間就晚了,再遲一點的話不知道我家那個孩子又要發(fā)脾氣到什么時候。”
當她終于完成了所有的筆記,教室里的人,也都走光了,她趕緊起身收拾東西準備回家,還得給妹妹準備食材呢。
可就在她剛出教室門的時候,又有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猛地回頭。
“陳殤?你又要干嘛?”她原本想直接一巴掌拍過去的,結果出手前才發(fā)現(xiàn)是原來是陳殤,她想要甩開他,而陳殤頭也不回地拉著她就往前走。
“喂,你~”她使勁掙脫,卻發(fā)現(xiàn)根本使不上力。
陳殤回頭看了她一眼,捏了一下她的左肩,她疼得眉頭直皺,那是她剛剛受傷的位置。
陳殤便再次拉著她往前走去。
“陳殤!”
她猛地用另一只手使勁把他的手拽開,后退一步,很嚴肅地說道。
“請你尊重我一下好嗎!我不是你可以到處拖著走的玩具,有事情可以交流,但是你堅持用蠻力的話,對不起,我拒絕和你的一切來往。”
她的眼神很堅定,直勾勾地盯著陳殤,她生氣了,她不喜歡這樣地被動,她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在任何問題上,她都不會允許其他人觸碰他的底線的。
“上午的事情原本讓我了解到你還是善良的,但你為什么總是這么暴力呢?明明你可以和他人正常交流的吧?你是希望能和其他人在一起相處的吧?那為何還要擺著一張冷酷的面具去對待他人呢?你若還是不改,我就真的與你決裂,絕不再來往。”
陳殤回頭看了看她,有些被她極度反抗的態(tài)度驚到,但依舊無言,只是指了指醫(yī)務室的位置,便再次拉住她的手,不過這次,他的力度柔和了許多。
剛下學的時候,醫(yī)務室值班老師就去吃飯了,但是門依然會開著。
陳殤將她的袖口挽起,用鑷子夾著酒精棉球,往羽莎肩部的淤青處輕輕擦拭,手法的輕柔和平時的強硬和冷淡形成強烈反差,而他依然面無表情。
“沒想到,你還有溫柔的一面啊。”羽莎感嘆道,陳殤手部的肌膚出乎意料的柔嫩,甚至她的手臂與他的手相比都要粗糙些,而且他時不時會輕輕揉動她肩部的關節(jié),放松周邊的肌肉,這忽然讓她感到有些溫暖,畢竟自己辛苦了這么多年,也是相當勞累了。
“畢竟是我錯在先,是我對不起你。”陳殤說道,這應該是羽莎印象里他第一次講話,羽莎不可思議地看著陳殤,相處了3年的同學,居然這個時候才聽到了他的聲音。
“喂喂喂,你居然說話了!不是吧,你說話了。”羽莎驚奇得不得了,她和他三年同學,從不曾見過他開口,班里一直都在傳他要不是自閉癥,要不就是啞巴,或許,兩者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