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玉把手放在迷彩服扣子上,和宋殊郁大眼瞪小眼。
就在氣氛越來越微妙的時候,譚祈連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哈哈,我總算想起你是誰了。”他大步走進醫(yī)務室,完全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氛圍,一臉興奮地對著靈玉說,“你看看,是誰來看你了。”說完往門口一指。
趙靈玉和宋殊郁往門口一望,一個瘦弱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趙,趙同學”譚喆看到趙靈玉本來有些小激動,但是有注意到在一邊臉色不好的分明是學校的風云人物宋殊郁,臉一下子就白了。
“哎,你是那個那個,陳喆?”趙靈玉對眼前的男生有些印象,畢竟他的表白的確獨樹一幟,但更讓她記住他的絕對是經(jīng)過他的表白之后宋殊郁沒由來的生氣。
“我。。。我叫譚喆。”譚喆本來對于女神能記得自己感到歡欣雀躍,但女神把自己名字喊錯還是讓他意識到女神對自己其實根本沒啥印象。
“譚喆?那天給靈玉表白的那個?”趙靈玉聽到宋殊郁冷不丁不叫自己趙同學,卻曖昧地喊著自己靈玉,驚地對著宋殊郁叫,“你你你。。。”
“問我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上次晚上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記得么,你忘了掛電話,他的真情告白我可是一句不漏呢。”宋殊郁望著眼前這個臉色越來越差的男生,一點都不介意扮演一次惡人,讓他徹底死心。
靈玉總覺得宋殊郁的話里面有些句子說的太曖昧了,但是好像又確實是事實。于是哦了一聲轉(zhuǎn)過頭看著此時雙手握成拳頭,低著頭的譚喆。
“啊?你的意思是我弟弟他喜歡一個有男朋友的女孩子?”譚喆還沒說話,譚祈連在一邊卻炸了毛。在軍人的心里,破壞別人的關系就算沒有實際行動只是想想也是不應該的。
靈玉聽到譚祁連誤會了,起身連連擺手準備否認,但是已經(jīng)氣過頭的年輕教官顯然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
譚祈連一把扯過還在暗自神傷的譚喆,一踢他的膝蓋,推桑著出了醫(yī)務室,邊走還不忘連聲道著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一定好好教育他。這孩子怎么能喜歡有男朋友的姑娘呢,我一定收拾他!”
“哎,不是這樣,你誤會了。”靈玉伸出手想挽留譚祈連,卻被宋殊郁擋在前面。
“怎么,你還想接受他的表白?”宋殊郁背對著靈玉,一只手伸出來阻擋了靈玉的去路。
“也不是,只是。。。”靈玉看到譚祈連已經(jīng)壓著譚喆走遠,有些沒想到這劇情的神發(fā)展。
“什么只是,難道說你還真的在考慮接受那個四眼的表白?”宋殊郁坐下來,雙手交疊放在腿上。
“不是啦。。。”趙靈玉看著眼前這個好像跟平時有點不一樣的高冷男神,突然靈光一現(xiàn),猛地湊近宋殊郁,眼睛瞇起來,好像一只狡黠的貓,“你這是吃醋了?”
宋殊郁沒想到宋靈玉會突然靠近,不自在地往后挪了挪椅子,看著趙靈玉好似在看好戲的笑容,更是猛地站起來,轉(zhuǎn)過去把背對著靈玉,“你想多了。”
趙靈玉怎么會放過這個調(diào)戲男神的好機會,站起來踮著腳靠近宋殊郁,在他耳邊輕輕地念了一句,“哎我說,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被耳邊突然的熱氣一驚,宋殊郁往前快走幾步,皺著眉頭回望著趙靈玉,“你別多想,我只是不想讓他們打擾我看病。”雖然是嚴肅正經(jīng)的話,臉卻失去控制地紅了起來。
“是嗎?~”靈玉拖長問句,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含笑看著此時假裝鎮(zhèn)靜的宋殊郁。
“那為什么不是趙同學,而是靈玉呢?”
“你聽錯了,趙同學。”宋殊郁又把椅子搬到了趙靈玉的對面坐下,“看來,趙同學沒有什么大礙了,你可以回寢室休息了。”
趙靈玉對于宋殊郁這樣子傲嬌別扭的性格表示又無奈又享受。
自從趙靈玉和宋殊郁和好之后,一起軍訓的同學懷疑趙靈玉得了什么絕癥,因為她只要一沒事絕對在醫(yī)務室里面。還有人擔心地問田妮靈玉需不需要送醫(yī)院,覺得她這個病可能有點嚴重。
田妮可是知道這其中的□□,淡定地指著正在小跑著往醫(yī)務室沖的靈玉,“她啊,得了花癡病,只有醫(yī)務室的宋醫(yī)生能治。”
此時被田妮診斷患了花癡病的病人趙靈玉正在一手拿著從宋殊郁那里打劫來的醫(yī)學書做遮擋,一邊緊張地監(jiān)視著正在給又一個暈倒的女孩子看病的宋殊郁。
她恨不得把眼前這個裝柔弱其實是想吃宋殊郁豆腐的女妖精給收了。
“學長,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啊。”女孩子扯著宋殊郁的袖子,眼睛里包著淚水,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倒長城。
強忍著和陌生人接觸的不適感,“醫(yī)生”宋殊郁盡量放柔了聲音,“你暈倒具體是什么原因我還不知道。但是你把我扯著不讓我拿看病的器材,我想更不可能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女孩子以為自己的柔弱會換來宋殊郁的憐惜,沒想到得到他這樣的一番話,尷尬地把扯著宋殊郁袖子的手放下來。
好樣的,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趙靈玉悄悄地在書后面輕笑起來,抬起頭和女孩子混雜著不甘和怒火的眼光相對,慫了慫肩,坐到椅子上,翹著腿假裝認真地看著書。
宋殊郁看著趙靈玉穿著短褲露出的腿,皺了眉頭,向前幾步把沙發(fā)上趙靈玉脫下來的迷彩長褲甩到趙靈玉腿上。“穿好,就你一個人想的出來把短褲穿在長褲里面這個主意。”
靈玉不甚在意地把長褲放在一邊,“這不是熱嘛。訓練的時候穿著,到這兒我才不要穿那條又臟又厚的褲子。”說完還俏皮地對著宋殊郁眨了眨眼睛。
“這么多人來醫(yī)務室,你好意思么。”宋殊郁對上趙靈玉就開啟了自動忽視旁人的狀態(tài),完全記不得旁邊還有一個眼巴巴期待著他給自己看病的小師妹。
靈玉從小就隨意慣了,以前還被父親約束著,時不時被說上兩句,想著到了大學就沒人管了,想不到宋殊郁橫空出世。她本來想還嘴,突然注意到宋殊郁不敢看自己腿而躲閃的眼光,想到了一個絕佳的惡作劇。
“這么熱,那我大不了不嫌臟,只穿那個長褲好吧。”明明心里面在偷笑,卻嘟著嘴裝作一副不樂意的樣子。
宋殊郁見平時隨心所欲的的靈玉都讓步了,也不好再說什么,點了點頭,抱著手望著趙靈玉。
靈玉懶洋洋地站起來,把長褲放在桌子上便要解開短褲。
“你干什么。”宋殊郁伸手抓住靈玉放在扣子上的手,臉上泛起可疑的紅色。
“你不是讓我換褲子么,我這不是在乖乖地執(zhí)行你的命令么。”靈玉把宋殊郁的手拿開,一臉不高興地準備繼續(xù)自己剛才的動作。
宋殊郁見她還想繼續(xù),情急之下把她的兩只手從褲子那里拿開包在自己手里面,“趙靈玉,你不知道害羞兩個字么。”
靈玉也沒想到他突然來這招,驚訝地望了望把自己的手絲毫不露緊緊包裹住的大手,抬起頭笑著說,“現(xiàn)在是誰不知道害羞兩個字啊?”說完還故意往相握的手望了一眼。
宋殊郁順著她的眼睛往下面望,一下子甩開靈玉的手,連著退后兩步,還不自然地咳嗽了兩聲。
“那個。。。”可憐的柔弱小姐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互動,終于忍受不了,插了話。
“去廁所換。”宋殊郁又一次無情地忽視了柔弱小姐的發(fā)話。
靈玉余光里看到柔弱小姐捂著臉跑了出去,藏不住內(nèi)心的喜悅,故作淡定地哦了一聲,拿著長褲準備往廁所走。
“你們怎么還在這里啊,表演的都在化妝了。”風風火火從學校為了表演趕到軍區(qū)的趙社長跑進醫(yī)務室,一手一個扯著往外走。
被趙清風的話提醒,趙靈玉才想起還肩負著給田妮化妝的大任,甩開趙清風的手,就準備往外沖。不料被一邊的宋殊郁突然扯著手攔了下來。
“褲子換了再去。”宋殊郁往趙靈玉右手拿著的長褲望了望,示意她別忘了剛才答應他的事。
趙靈玉現(xiàn)在腦子里全是田妮那張牙舞爪要撕了自己的樣子,也沒多想,慌慌忙忙答應了下來,沖進了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