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年看著她幼稚的舉動,皺皺眉,還是伸出手勾在一起。
一白一黑,無比突兀又無比和諧。
松開手,趙國年還有些不舍,忍不住握緊了拳頭,“我送你回家吧!”
嗯,該做的做完了,她也該回去好好地休息一下,畢竟,明天的李家堡子,指不定有多熱鬧呢!
陳立夏點點頭,跟著趙國年一路回了家。他身材高大,即使瘸著一條腿,也十分挺拔。這個時候的人穿得都是肥肥大大的衣裳,單調(diào)的黑白灰。趙國年穿的就是黑色,走在夜里,像要隱匿了似的。
陳立夏刻意放慢了腳步,一步兩步地往他身邊湊一下,每次靠近他,都能感覺到他身體瞬間僵硬。
是她的靠近讓他緊張了?這種想法讓陳立夏隱隱地有種自得感。
趙國年這個時候應(yīng)該就喜歡她了。前世她公司幾次陷于危難,都是他資金人脈各種支持。她也猜測過,他是不是對她有意思??伤磉呌袘偃?,她又不好開口。
最后一次,她請他吃飯,將他灌醉了,他才說了實話,那個所謂的戀人只是他的遠房親戚,兩個人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愛了她一輩子,哪那么容易就放棄她,跟別人在一起?
那些話她一直記在心里,每每想起來,就覺得震撼無比。
她和朱才俊的婚姻不順,心底是不相信愛情的。更不相信,會有人甘愿用一生去守護別人。
慢悠悠地走到了家門口,陳立夏看著趙國年年輕的容顏,輕聲說了句,“晚安!”
趙國年有些驚訝,沉沉應(yīng)道:“晚安”,看著陳立夏進屋,才轉(zhuǎn)身走了。
今天沒有星星沒有月亮,黑漆漆的夜空潑墨一樣,趙國年卻覺得異常的好看。
發(fā)現(xiàn)了前世沒有在趙國年身上注意到的東西,讓陳立夏心里莫名地高興起來,甚至比報仇還高興。她喜眉笑眼地回家,卻發(fā)現(xiàn)家里一片凝重。
大門和二門都敞著,屋子里灌著風(fēng),更顯得空蕩冷寂。
張萍窩在炕頭,枯黃消瘦的臉在昏黃的燈光下蒙著一層陰影,哭成個人淚人。陳立春在一旁勸著,畢竟是個半大小子,雖然很擔(dān)心姐姐,但也難免覺得尷尬。
瞧見陳立夏進屋,張萍發(fā)泄似的拿起掃炕的笤帚,一下子就扔過去,“讓你去找你大姐,你找哪去了!”
笤帚打歪了,陳立夏拍拍心口,被嚇了一跳。
“我去姐的同學(xué)家了,可是沒找到?!鳖D了一下,裝出一副疑惑的樣子,“這么晚了,她還沒回來嗎?可人家說她早就回來了??!”
“放屁!她回不來了,回不來了?。 睆埰颊f著,哭泣變成了哀嚎,捶著草席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立夏和立春趕緊上前去勸,張萍卻哭得更厲害了,一手抱一個,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二啊,春兒,你姐完了,咱家也完了!你說她怎么就做出這么荒唐的事兒呢!這可怎么辦?。 ?br/> 陳立夏心知發(fā)生了什么,還是做出不解的樣子,“媽,到底發(fā)生什么了?……春兒,你來說!”
這種情況,陳立春哪說得出口,結(jié)結(jié)巴巴半天也沒說明白。
“你大姐跟朱才俊在馬棚子,讓人堵著了!剛才大隊來人,說把他們倆關(guān)在大隊,連夜調(diào)查呢!”張萍惡狠狠地說著,看著陳立夏的目光也變得不善,“都怪你!你勾搭誰不好,偏偏勾搭朱才俊那種黑心肝的,你可把你姐可害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