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三,自小父母雙亡,跟著爺爺長大。
爺爺是個二皮匠,又叫縫尸匠,是專門修復(fù)死人尸體的。
這行吃的是死人飯,雖然來錢快,但是遭人嫌。
有句老話說得好:寧為街邊狗,不做二皮匠,就是說過去的人寧愿如同狗一樣去街上討飯,也不做二皮匠這個行當(dāng)。
因?yàn)檫@,我小時候在村里沒少遭人白眼,還有人說我是掃把星,克死了父母,因?yàn)槲覌屖请y產(chǎn)死的,我爸也在我三歲那年,被縫死在了村頭的老樹上。
是縫,不是吊。
一根根漆黑的縫線穿過樹干和我爸的身體,把我爸縫在了樹上。
當(dāng)時村里人都嚇壞了,村口的那棵老樹,直徑兩米多,縫線是怎么穿過樹干的,這根本就不是人力能辦到的!
按理說,人命關(guān)天,應(yīng)該報警,可我爺沒讓,村里人見我爸死的詭異,也沒人多事。
我爺自己把我爸背回了家。
村里人說,我爺替我爸整理儀容的那一夜,有很多人聽到了我爸的哀嚎聲。
他們說,我爸是犯了二皮匠這行當(dāng)?shù)囊?guī)矩,縫了不該縫的尸,才會死的那么慘。
在一個村里待了那么多年,村里人都知道我爺縫尸有規(guī)矩,懷孕的孕婦,一尸兩命死的不縫,清明節(jié)死的不縫。
他們都說,我爸為了錢犯了規(guī)矩。
有我爸的先例在,我爺不想我入這一行,說只想我平平安安的當(dāng)一個普通人,但奇怪的是,我爺每次有活都把我?guī)г谏磉叄瑤缀跏鞘职咽值慕涛叶そ车氖炙嚒?br/>
我學(xué)習(xí)不算好,但也不差,一路順利升入高中,考上大學(xué)。
大學(xué)畢業(yè)后,在一家房地產(chǎn)公司工作,還有一個處了一年多的女朋友,爺爺?shù)脑竿闶沁_(dá)成了。
可意外來了,鄰居姜叔突然打電話給我,帶來一個噩耗,我爺去世了。
姜叔說,我爺去世的前一天,有一個城里大老板,連夜帶著一口冰棺找上我爺,求我爺為一具尸體整理儀容。
結(jié)果我爺死在了為尸體整理儀容的那一天晚上,至于那個城里大老板和他帶來的人,也在那一夜里神秘消失不見。
得到這個消息,我放下一切往村里趕。
七個小時后,我從省城趕回了村里,當(dāng)我見到我爺?shù)牡谝谎蹠r,我腦袋嗡的一下,我爺是被人害死的。
我爺?shù)乃婪ê臀野秩绯鲆晦H。
不同的是,我爸是被縫在了村頭的老樹上,而我爺,被縫在了他那把太師椅上。
一根根漆黑的麻線穿過太師椅和我爺?shù)纳眢w,將兩者縫在了一起。
我立即想到那個城里大老板,還有那口冰棺,我爺?shù)乃溃退麄兠摬涣岁P(guān)系。
冰棺一直就擺在我家里,村里沒人敢碰。
我打開冰棺的棺蓋,立刻就有一股制冷寒氣撲面而來,凍得我手腳有些僵硬,當(dāng)我看向冰棺內(nèi)的尸體時,一股寒意從尾椎骨往上竄。
尸體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人,瓜子臉,柳葉眉,有一種古典美人的韻味,眼皮和嘴唇上有明顯的針眼。
不止如此,這具尸體的兩手、兩腳,還各有一圈縫線。
我自然認(rèn)得出這些是什么,這是有二皮匠已經(jīng)為這具尸體,縫合過尸體,但絕對不是爺爺?shù)氖址ā?br/>
我從小跟在爺爺身邊,爺爺?shù)淖呔€手法,我是絕對不會認(rèn)錯的。
這不是關(guān)鍵,我之所以心底冒寒意,是因?yàn)檫@具尸體四肢的大小、膚色,雖然已經(jīng)努力做到最協(xié)調(diào),可通過細(xì)節(jié)處,依舊可以看出來是與死者身材比例不同!
這是哪個二吊子二皮匠,居然犯下二皮匠最大忌諱,把兩具尸體縫合在了一起,這是把兩股怨氣封存在了一個人身上,不出事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