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早晨天朗氣清,被夜露打濕的地上也不再有黃土飛揚,空氣中少了煩躁的土沫味兒,讓人也不再那么煩躁了。
太陽自東方升起,蘇路從營房里起來,看到靜的如同墳場一樣的軍營,瞬間就不淡定了。
衛(wèi)軍不用出操訓練的嗎?
“都尉,洗把臉吧。”
年輕的親兵端著臉盤,胳膊上掛著毛巾,慌里慌張的跑到蘇路面前,喘著粗氣。
蘇路撈水洗了洗臉,拿毛巾隨便擦拭干凈,問著小兵說了。
“怎么回事,這軍營里的人呢?昨個我不是吩咐了,讓甲旅把乙旅的人從城墻上替換下來。”
小兵的氣息已經(jīng)勻了,聞言郁悶的說著。
“回都尉,大家都還睡著,往日里除了縣尉大人巡營,兄弟們一般都睡到日上三竿,才會起來吃早食。”
小兵心里是郁悶的,往日里他也是起的頗晚,因為校尉起的也晚,今兒因為是新校尉,還特意起早了一些,沒想到還是晚了。
這個校尉不好伺候啊。
蘇路點了點頭,跟著小兵到了煮飯的營房,扒拉了一碗粥,吃了一個混著麥麩的麥餅,忍著嗓子的粗糙感出了營房。
來了有些日子了,蘇路還是沒適應(yīng)這麥餅中的麥麩,以后有機會,得把石磨倒騰出來,面粉麩皮不分離,蒸出來的饅頭,實在是太難吃了。
吃過早食,蘇路提刀走上了點將臺,正準備發(fā)威的時候,看到了從營房外進來的常遠跟何午。
兩人一身捕快服,疾步走了進來,到了點將臺前的時候,常遠自覺的落后了何午一個身位。
何午看到蘇路,立即開口吩咐著說了:“蘇路,大人有令,命你率兵跟我走,剿滅盤踞在桃花山的悍匪。”
蘇路眼角揚了揚,沒搭理何午,把營房門口的郭大山給招呼過來了。
“你去,把乙旅旅帥給我弄起來,我這個校尉都醒了,他一個旅帥還敢睡著。”
郭大山答應(yīng)一聲,屁顛屁顛的去了。
經(jīng)過昨天一戰(zhàn),郭大山算是徹底服了蘇路,昨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們伙的弟兄們都說出了心聲,跟著蘇校尉混,實在是太解氣了,以后唯蘇校尉之命是從,讓打誰就打誰,能打誰就打誰。
謝狗子被郭大山帶著兩個兵從營房里提溜出來的時候,渾身上下赤條條的,正扯著嗓子罵。
“郭大山你孫子,敢這樣欺負老子,今兒我跟你沒完,看我不弄死你。”
“麻蛋,乙旅的兔崽子都死哪去了,沒見老子正被人圍攻呢。”
乙旅的衛(wèi)軍被驚動了,嘩啦啦出來一群歪盔斜甲的衛(wèi)軍,亂七八糟的攔在三人前面,一副搶人的模樣。
郭大山膽怯的看向點將臺,這陣仗有點兒大,乙旅的人起碼來了一半,沒有七十也有六十了,自己還要不要向前走了。
蘇路直接丟出了三張1級短刀兵卡到三人身上,有了昨天一戰(zhàn)累積的氣勢,郭大山一伙現(xiàn)在的信心應(yīng)該是足夠的。
“有攔路的直接砍了,本校尉的軍令也敢違背,把謝狗子給我拖過來,我倒要看看,在這軍營里,誰敢動你們。”
有了1級短刀兵卡的加持,郭大山的氣勢瞬間起來了,手握腰刀,抬腳就把攔在自己面前的謝狗子親兵給踢倒了。
旁邊的衛(wèi)軍作勢欲上,郭大山拎刀劃出半個圓弧,一副你們敢攔,我就敢砍的模樣,反正蘇校尉說了,有人攔路就砍。
乙旅的兵瞬間就讓開了,要是能把謝狗子搶過來,讓謝狗子直面都尉的火氣,倒不是不能干。郭大山這孫子不知道吃了什么藥,今兒竟然這么猛,隨手一刀竟然有了往日里羅校尉的氣勢。
再說了,自家旅帥都赤條條的被提溜過來了,這明顯是新校尉要對著乙旅撒氣了,可不敢沖上去。
謝狗子被丟在點將臺下,摔了個七葷八素,暈頭轉(zhuǎn)向。
蘇路在點將臺邊上蹲下,居高臨下的看著謝狗子。
“謝狗子,你混的不怎么樣啊,看看你手下的兵,一個給你出頭的都沒有啊。”
何午在旁邊終于忍不住了。
“蘇路,我跟你說話你聽見了沒有?大人有令,讓你派兵剿匪,你敢違抗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