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的廚房里,胡瑤夕強撐著身體,把豬大腸從里到外翻了一遍,翻出來的東西,就連一旁的謝天寒都看呆了,他捂著嘴巴,喃喃道:“村里邊都是這么清洗的,怎么會……”
胡瑤夕瞥了他一眼,對他說道:“你去燒水,水溫不能太低,要不然洗不干凈!”
翻豬大腸得有技巧,用手翻很難翻,南笙讓謝天寒找了一節(jié)不大不小的竹子,從一頭穿過,用溫水澆下去,緩緩地將豬大腸翻來覆去洗了好幾遍。
豬大腸內(nèi)壁許多油脂,上面好多地方還沾著豬糞,將這些油脂撕扯下來。
“喂,那個,你去你家灶膛里面弄點木炭灰來!”
胡瑤夕不知道這個壯如小山似的男人叫什么名字,好幾次都叫他“喂!”
謝天寒張了張嘴,沒跟胡瑤夕計較,拿了一個小小的簸箕,從灶膛里掏了不少草木灰出來。
拿了這些草木灰,南笙把豬大腸泡在草木灰混合的溫水之中,使勁揉搓,繁復(fù)兩三次以后,豬大腸干干凈凈,除了還有點味道之外,煥然一新。
胡瑤夕站起身來,可是因為這具身體太虛弱了,加之剛剛把胃里的東西全部吐出來了,她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幸得謝天寒眼疾手快,急忙把她扶住,胡瑤夕抬起,沖他一笑:“謝謝你啊,家里有沒有酒?或者是醋也行。”
謝天寒還沉浸在這個燦爛無比的笑容里,眼前的小丫頭長得很好看,那么一堆丫頭之中,他一眼就相中了這個奄奄一息的小丫頭。
原本謝天寒想給自己找個媳婦兒,可是,當他看到那雙無助、絕望的眼睛時,他頓時心一軟,心里想著,不就是一頭野豬嘛,大不了他再上山打,先把這個小丫頭救下來再說。
胡瑤夕的美自是不用說,要不然,謝天寒也不會舍去二三十兩銀子,就為了救下她。
等了半餉,也沒見謝天寒動彈一下,胡瑤夕蹙著眉頭,推了他一把:“你聽到?jīng)]有,我在問你話呢!剛剛我把東西都吐了,你做這個豬大腸實在是不能下咽,你家里還有沒有酒或者是醋?給我點,我做點吃的,我們一起吃!”
“哦哦,有酒,有酒,我去拿!”謝天寒急忙別開臉,不敢再看,心里隱隱雀躍,本以為治不好了,哪里想到她居然活過來了,這么說來,自己馬上就要有一個好看美麗的小媳婦兒了!
咕咕~~
胡瑤夕捂著肚子,只能兩眼放光盯著豬大腸,腦海里幻想出各種各樣的豬大腸。
爆炒豬大腸、鹵豬大腸、干鍋豬大腸……一道道菜色在她腦海里轉(zhuǎn)圈圈,誘惑得她一個勁咽口水,回頭盯著破屋子,盼著謝天寒能盡快把酒拿出來。
幾個呼吸的時間,謝天寒抱著一個灰色的土罐子就出來了,胡瑤夕急忙接過來,放了一點酒進去,可是沒什么酒味,她用手指沾了一點酒,嘗了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