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和雞叫老師一起走在臨泗的街頭。租來的馬車跟在他們身后。
雞叫老師是魏知叫來幫忙他買書的。
買書真的是一項體力活,不僅要運來沉甸甸的錢幣,買完了還要把沉甸甸的書簡運走。他們倆有車不能坐,全部拿來裝東西了。
所以,雞叫老師被喊來只是搬東西的。
“魏先生,”雞叫老師斟酌著開口了,“你說,掌院買這么多書簡……”
他說著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身后的車上堆得滿滿當當?shù)囊痪砭淼闹窬帟啞?br/>
“……是不是沒有必要?掌院真的要把錢全部花完?”他回過頭來看向魏知,眉頭緊緊皺著,“如果書院萬一有事需要花錢,怎么辦?”
“掌院想要辦藏書閣當然好,但是不是太激進了,魏先生我們是不是要勸一勸?”
這件事情雞叫老師其實已經(jīng)想了一路了。
他心里實在惴惴不安。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待遇這么好的地方,掌院待人也親切,他當然不希望書院出問題。
魏知聞言露出了一個沉穩(wěn)的微笑:“關(guān)于這件事,我先問您幾個問題可以嗎?”
“可以。”雞叫老師有點莫名,還是點頭了。
“白馬書院待遇好嗎?”
“當然好。”
魏知:“既然待遇好,之前掌院招攬人才的時候,明明可以借此招攬到更有名氣的人,但掌院卻提出了幾條要求,您也聽見了,您覺得那些要求奇怪嗎?”
“……”雞叫老師頓住了,但他還是不得不承認,“奇怪。”
“那么作為根據(jù)掌院奇怪的要求招攬到的人,您覺得自己有用嗎?”
雞叫老師頓時噎住了。
哪有這么問人的,這不是結(jié)仇么。而且讓他評價自己,如果說自己沒有用,他接受不了,如果說自己有用,那……也有點昧著良心……
正當雞叫老師糾結(jié)的時候,一直觀察著他的表情的魏知笑了:“您在猶豫什么?您當然有用。非常有用。”
“您為書院追回巨額財產(chǎn),這么大的功勞,這件事情難道還不夠您證明自己嗎?”
雞叫老師聞言也笑了,他頓時釋然了。對啊,他為掌院立過功,他為掌院出過汗。如果不是他,哪里來的現(xiàn)在的藏書閣?
掌院現(xiàn)在一定心里很感激他。就憑這個功勞,只要書院不倒,理論上掌院都要養(yǎng)他一輩子。
不過自己把功勞掛在嘴上總歸不好,如果由別人說出來那就非常舒服了。
雞叫老師志得意滿。
“所以,現(xiàn)在藏書閣的事情也是同樣的道理。”魏知笑著點頭,“掌院提出奇怪的要求一定是有道理在其中的。”
魏知:“掌院本就非常人,自然行非常之事。我們普通人理解不了是很正常的。”
“藏書閣的事情我當然思考過,但現(xiàn)在還沒有想明白。掌院的思想果然不是我能夠輕易揣測到的。但我相信掌院一定是有后手的,我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等待。”
“我猜到大家會有疑問,所以詳細地解釋給您聽,如果有其他實踐老師問起了,請您幫忙解釋。我們要相信掌院。”
雞叫老師聽了魏知一番話,陷入沉思,然后他鄭重地點了點頭。
“無敢不從。”
*****
白菲昕剛從外面回來,魏知就已經(jīng)在書院里等著她了。
“掌院,書簡已經(jīng)買回來了,您要檢查一下嗎?”
白菲昕一聽,緊緊皺著的眉頭就松開了。她點點頭。
剛才她出門是去見外國來的名人了,經(jīng)過一番互相了解,已經(jīng)和對方定下合同,讓他來書院做禮儀老師。但書院的藝術(shù)老師到現(xiàn)在還是沒有著落,白菲昕有點煩心。
沒想到一回來,魏知就給她了一個好消息。她立刻用贊許的眼光看向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