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隋孜謙和徐念念一起離開徐府。
兩個新生兒看起來特別的小,好像小貓崽兒。早出來一點的老大還有點哭聲,老二就完全是一個悶葫蘆,不聲不語的,老讓人覺得一睡覺就睜不開眼睛去了。
徐柳氏心疼的看著兩個孩子,忍不住和女兒念叨了一句,不是足月生的,就是身體弱呀……
徐宰相連夜差人去京城第一寺廟西菩寺求了平安符,熟識的“好棋友”寺廟大師回話,孩子既然身體弱些,就起個賤點的名字,或許能養(yǎng)活的長一點。
徐相國將翻看有些時日的書籍合上,仔細(xì)琢磨到底要多賤的名字,才能看出是真卑賤呢……
狗蛋?狗狗、蛋蛋?
大名他自然不敢如此叫,小名隨便一下無所謂吧,反正都是為了孩子長命百歲。
徐念念無比同情那個叫做蛋蛋的小弟弟……
不過后來聽說,這名字實在大不雅!徐柳氏堅決反對,就變成了大寶叫狗狗,小寶叫熊熊。
都是動物,夠卑賤了吧!合在一起狗熊,怎么著都不是人!
襄陽侯和夫人回來了,府上幾個管事站成一排,在外面迎接他們。襄陽侯府上沒有長輩,三個曾經(jīng)奶過襄陽侯和他哥哥的奶嬤嬤便是半個主子。分別是李嬤嬤,王嬤嬤還有夏嬤嬤。他們的兒子也領(lǐng)著差事兒,備受主子重用。后宅那點事兒,隋孜謙是懶得管的,不過既然此次打算認(rèn)下徐念念這個妻子,有些人便需要敲打一下。
馬車停了下來,隋孜謙率先下車。他披著白色狐貍毛的襖披,臉龐仿若雕刻般的好看英俊,一頭烏發(fā)束起在腦后,滿身的貴氣令人側(cè)目。
他淡淡的掃了一眼門口那些下人,一言不發(fā)的回過頭,道:“念念?”
徐念念墨跡的掀起簾子,走了出來。她一身暖粉色,襯著臉頰更加白里透紅,水嫩柔潤。
隋孜謙眉眼不由得溫和起來,說:“怎么?娘家待美了,已然不愿意回家了?”
家?徐念念張開嘴巴,終是沒有多言。眼前的隋孜謙很陌生,陌生的更令她覺得可怕。站在隋孜謙身后的眾奴仆不由得心頭一驚,什么情況。主子這是……這是在心平氣和的調(diào)侃夫人嗎?
太毀三觀,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表情最夸張的要屬一個穿著黃色襦裙的姑娘,她頭戴金釵,手腕處是翠綠色的鐲子,脖頸上還帶著翡翠墜子,一身的行頭顯得她特別富貴。小姑娘皺起眉頭,走了出來,道:“表哥,你可回來啦!”
隋孜謙微微皺眉,看向遠(yuǎn)處的女孩,他是大嫂子的表妹,叫做黃湘兒。父母早逝,被大嫂子接到襄陽侯府住著。后來大嫂子和大哥一起去了,便一直當(dāng)是表姑娘養(yǎng)著。今年已經(jīng)十六歲了。他同她并未有很深的交集,黃湘兒的生活一直交給黃嬤嬤打理。黃嬤嬤是大哥的乳娘,興許都姓黃,對這個失母的表姑娘伺候的特別精心。
徐念念淡淡的掃了一眼黃湘兒,這個她曾經(jīng)特別厭惡的女孩。至于為何厭惡,傻子都能看出來,表姑娘窺視她夫君嗎?可是時過境遷,如今的她竟然不覺得心痛了,對于這種無關(guān)鍵要的路人甲,徐念念不想再操心了。
可是黃湘兒必然不這么想,真是怪了,表哥從來不待見這位嫂子,今個竟是一起共乘馬車歸府,還弄的聲勢浩大,這是為何?女孩子想的比較多,黃湘兒故作孩子氣的往前走了兩步,嬌聲道:“表哥這次出去的時間真長,可是辛苦了。應(yīng)該是還沒吃午飯吧,湘兒已經(jīng)讓廚房準(zhǔn)備好了?!?br/>
隋孜謙掃了她一眼,不由得回頭去看徐念念的表情,發(fā)現(xiàn)她眼底平靜,并無波瀾,心頭說不出是覺得她懂事兒了,還是微微涌上一股酸澀。
有些許不痛快,那么發(fā)泄出去?
隋孜謙沒有去搭理眼前眾人,回頭將手遞了過去,說:“下來?”其實若徐念念作作不下來,他或許可以采取一些極端手段,比如,抱她下來?
徐念念見他目光柔和的可怕,認(rèn)定物極必反或成妖……她、伸手攥住他的手,下了馬車。然后她想抽回手,卻是被隋孜謙攥的死死的。
黃湘兒臉色特差,這、這……侯爺怎么就和那個討人厭的徐念念相處融洽了呢?
隋孜謙無視眾人的眼光,拉著徐念念就進(jìn)屋府邸,直奔廳堂。他示意管事們跟在身后,開口對徐念念道:“我聽岳父大人說,你出嫁前是在徐府管家的?!?br/>
徐念念心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隋孜謙將幾名管事和嬤嬤聚在一起,不過是宣布日后由夫人管家。并且讓李嬤嬤把手牌交了上來,由他親自遞給了徐念念。
徐念念猶豫片刻,直言道:“我身子不好,還是讓李嬤嬤代管吧?!边@位李嬤嬤是隋孜謙的奶媽媽,算是府上老人,看起來和氣,卻是并不喜歡她?;叵雱偧捱^來的時候發(fā)生的幾次沖突,和府上這群老人,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也是她幼稚,著了別人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