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聲傳喚,劊子手慌忙的進入了大殿。
“參見陛下。”劊子手見到皇帝以后,快速的行了個標準的大禮。他是專斬重臣的劊子手,平日里就如大內(nèi)侍衛(wèi)一般,每日的站在宮殿外側(cè)守著,此時他被傳喚,雖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可一看皇帝碎了一地的寶座扶手,又看到跪在寶座下方毫無儀態(tài)哭喊著的大皇子,自然就大致明白了場上的情況。
大皇子犯事了。
剛剛國王陛下的怒吼聲就連殿外都能聽到,大皇子一定是做了什么讓陛下震怒的事情。劊子手想著。
“起身吧。”國王依舊是閉著眼睛。
“大皇子莫淵為人品行不端,與奸人合作設(shè)計刺殺國王,今除去大皇子身份,貶為庶人,立即處斬,以儆效尤。”林與墨清楚的感受到國王話語中的顫抖,他的話像是咬著牙一字一句的逼著自己說出來似的,在說完全部后,明顯松了一口氣。
“什么!”劊子手雖說已經(jīng)知曉大皇子犯了錯,卻沒想到是此等大錯,弒父篡位,若說尋常皇室發(fā)生這種事到還算正常,可是偏偏就是絕不會發(fā)生此事的莫迎父子二人!
太離譜了。
劊子手悄悄地看了一樣國王大人墨一樣的臉色,嚇了一跳,立馬跪下接旨:“遵命!”他還哪敢有絲毫異議,上首的國王臉色沉的都已經(jīng)快要滴出水來了。
“只是陛下,微臣于何處行刑?”他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就在這大殿上吧。”國王沉默了一會之后,沉聲說道。他那緊握的雙拳彰顯著他此時內(nèi)心與平靜的外表不符的掙扎。
劊子手得令后,起身從刀鞘中抽出了一把半人高的大刀,隨著出鞘,發(fā)出了“锃”的嗡鳴聲。那刀銹跡斑斑,帶著濃厚的血氣,刀刃都被砍的有些卷起,定是夠鈍。這一行有個規(guī)矩,刀刃越鈍,被砍的人行刑時就越痛苦,所以這刀刃卷了就卷了,也不會特意去磨的鋒利,鈍著來倒是更能顯出劊子手的水準來。
這是一把殺人刀。
劊子手一手持刀,另一手拿起了先前一直懸掛在腰間的酒壺,用拇指拔開瓶塞之后喝了一大口含在嘴里,拿到的那手將刀平著舉起,橫在了自己面前。
“噗”口中的烈酒被劊子手全數(shù)噴在了刀上,那刀得了酒的滋潤,竟有些微微泛起光亮來,更顯得危險可怖。
“得罪了!”噴完酒后,劊子手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嘴,抱拳對國王以及眾大臣行禮。在一國最重要的地方,在國王以及眾位國家重臣的面前吐酒顯然不雅,雖然此時無人追究他這行為,可是必要的道歉還是要有的。
說完,劊子手提刀向還在那里跪著的莫淵走去。
莫淵見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恐懼的看著那提刀的人一步一步走來,早已顧不得什么尊嚴,手腳并用的爬到國王寶座下,一把抱住了莫迎的右腿。
“求求您,父親,求您!兒臣知錯了,兒臣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饒了我吧!”莫淵涕泗橫流,鼻涕和眼淚粘了莫迎一身,華貴的明黃色袍服上登時出現(xiàn)了一灘水漬。
莫迎狠狠地一腳將他踢翻,莫淵順著臺階狼狽的滾回了大殿上。
“滾!”莫迎雖是有些于心不忍,可他知道莫淵此子今日非殺不可。一來殺雞儆猴,告誡眾大臣不要生出二心,二來莫淵已經(jīng)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他沒有理由給他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