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康子端著晚餐過來,在病床上撐起桌子,時不時的睇一眼自家少爺。
自家少爺臉色冷峻,冷起來,眼皮處的褶皺格外明顯,有些鋒利,看著小康子不同于平時做事那般利索,冷喝聲:“小康子,究竟誰是你的主子。小綿羊給了你多少錢收買的?
“少爺,小康子從小就跟著您,對您連一點二心都沒有,您怎么能懷疑小康子的忠誠呢!連小康子的名字都是少爺您給取的。小康子立即幽怨道,委屈的不得了。
“那你現在這是眼睛長哪了?
小康子雖是給閻之譯擺著晚餐,眼睛卻時不時的瞥到阮綿綿那邊去,畢竟少夫人一直坐在沙發(fā)角落處喝著湯,看著還是有些可憐的。
食補最忌過,這少夫人的臉色都快要喝綠了。
他連忙收回視線,還是斗膽的道:“少爺,這晚餐啊,我買的是您和少夫人兩人份的,浪費了不好,不然,還是叫…
“奶奶的心意,阮綿綿她不喝完,奶奶那邊怎么解釋,況且,一個被我拿當擋箭牌又極其有自知之明的人,就算咬牙,也會把這補湯喝完的吧。
閻之譯這是在諷刺她。
阮綿綿聽在耳朵里,雖然是阮綿綿的身子,但她還是燕寧,那個死扭不屈服的性格讓她聽著這般嘲諷的話已經不痛不癢了,還能淡定的淺飲著補湯。
閻之譯睨了一眼云淡風輕,不受影響的阮綿綿,嘿,那火氣上來的更大了,怒氣直線飆升,啪嗒一聲打開筷子,“醫(yī)院樓下不是有好多流浪狗,流浪貓,小爺吃不完的通通分給它們吃。
小康子心驚膽戰(zhàn)著,這怎么說著勸著,把少爺給弄生氣了,該打。
晚餐吃得詭譎不已,病房里的整個氣氛都是不對的。
閻之譯盯著那晚餐的飯菜就像是盯著仇人一樣,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一筷子給戳壞,臉上的情緒就像是溫度計一樣,在冷下去就要爆發(fā)了。
相反,阮綿綿不關注閻之譯這邊,也不理會他,安靜的不得了,抗壓能力賊強,只要他閻之譯不沖向病床跑過來掐死她,她都能做到如此淡定。
閻之譯這一頓飯倒是吃的不少,小康子收拾著剩菜下去的時候,閻之譯便躺在床上淡定不下來了。
他翻身下床,腿有一瞬的僵硬,但很快,便緩和過來。
這人走起路來也無聲無息的,來到阮綿綿身邊的時候,更是連點動靜都沒響起。
他站著,她坐著,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一壇子的湯。
這一下午能看出來阮綿綿有很努力的在喝,實誠的很,沒有偷偷丟掉,全部一一喝下去。
閻之譯瞇了瞇眼睛,不知道她究竟是在裝傻還是真傻,這么蠢得除了她沒其他人了。
阮綿綿重新倒了一碗后,正準備端起來時,一白皙的手伸出來,徑直握住她的手腕,他的手心冰涼,著實讓阮綿綿驚了下。
她慌忙回頭,驚訝的看著,閻之譯什么時候就來到她身邊了?
閻之譯把女孩慌張的神情全部看在眼里,又掃了一眼壇子,勾唇輕諷:“讓你喝,就這么乖乖的喝,之前怎么沒見你這么聽小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