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昨天的事情都翻篇了,就別提了。”
“呸,怎么能不提,這就是我心里的一根刺,我忘不掉,抹不掉,也去不掉。”
田氏恨恨的又道:“小賤人,成親當天居然敢跳河,擺明不想嫁到薛家來,今個那么勤快,還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越說越來火,為了給老三娶媳婦,她可是從外頭借了幾兩銀子。
原本聽媒婆說這張家的閨女懂事,乖巧,生的又好看,老三自個也歡喜,她這才送了彩禮娶的。
誰知道新婚頭一天就發(fā)生那事,現(xiàn)在整個村里都在議論,走到哪都被戳著脊梁骨說,這讓好面子的她如何受的了。
“這人都娶進門了,你就消停吧,誰能不犯錯,知錯就改,善莫大焉。”薛老頭是念過幾年書的,說話一套套的不說,還明事理。
見老爹幫三嫂說話,小姑薛雪撇嘴:“爹,娘做的沒錯,作為婆婆,給新媳婦就是要下馬威的,不然剛開始都沒壓制住她,以后還不得翻天。”
“這婆婆跟媳婦的事情,你就別參和了。”薛老頭道。
“切,你就護著吧,當心以后爬頭上去。”田氏冷哼一聲,湊進他,壓低聲音道:
“昨晚我可是聽墻角了,老三根本沒碰過她,你說老三那么要強的孩子,該不是介意這事了?
這件事都怪我,早知道我就不同意這門親事,現(xiàn)在弄的整個村里都看咱們笑話。”
薛老頭抽了口旱煙,吐了一口煙霧,并沒有說話。
田氏端著婆婆的架子十足:“反正這事你別管了,老三不在家,我身為婆婆,就該好好調(diào)教她,行就留下,不行就滾,咱們薛家可不養(yǎng)閑人。”
這會薛家老二薛田和老四薛陽鋤完地,扛著鋤頭回來,在門口跺了跺腳上的泥巴,再敲掉鋤頭上的泥。
看著院子里聊著新媳婦的事情,也湊過來說道。
“怎么咱們家的事情,又被村里人議論了,要我說,實在不行,就休了這老三媳婦,這走在村里,都被戳脊梁骨,可太難受了。”
說這話的是薛田,地地道道的莊稼漢,沒本事不說,就愛跟長舌婦一樣的嚼舌根。不過這性格和李春香有的一拼,怪不得睡一個窩呢?
“二哥,我剛和你去地里鋤地,也沒見人說咱家的事情,是你想多了,我看這新嫂子不錯,能干,漂亮,還懂事。”薛陽在薛家排行老四。
和薛川的野性剛硬不同,他長得很俊俏,打有補丁的長衫,都擋不住他的陽光和俊秀。
“你呀,還是太小太天真,看人哪能看外表?就她張蔓兒長得是人模人樣的,背地里卻忘不記那秀才,昨個還跳河給老三難堪。
也就是老三性子好,換成老子一腳踹回娘家去。”薛田說的口沫橫飛的。
“二哥,你怎么這么說,被退親對姑娘家傷害多大,再說這又不是嫂子的錯……”薛陽為張蔓兒叫屈。
“你這小子,跟三弟一個德行,就稀罕女人好看,到時候有你們吃虧的時候。”薛田抖著腳說道。
娶媳婦就要娶李春香這樣安全的,像張蔓兒那種,長得清秀又媚人的,跟青樓姑娘一樣,適合睡睡,娶回家,那還不得折騰出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