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霖開車從s市離開的前一天,鄭秀莉乘坐的航班,已經(jīng)在當(dāng)天下午,抵達了她家鄉(xiāng)所在的省城機場。
穿著鄭國霖給她買的那身高檔行頭,拖著拉桿箱,出了安檢,遠遠就看到一個同樣穿了裘皮大衣,且戴了海獺皮帽子的,三十多歲的漂亮女人,在向著她揮手。
鄭秀莉臉色就一下變得冰冷,假裝沒有看到那個漂亮女人,向著另一側(cè)的出口去了。
那個漂亮女人還是追上了她,腳下高腰皮靴上的高跟,踩的地板“咯噔咯噔”直響。
“莉莉,你跑什么呀,阿姨是專門來接你的!”
那女人追著鄭秀莉,怎奈身高比鄭秀莉矮不少,腿也沒她長。
鄭秀莉急走之下,累的她氣喘吁吁。
“莉莉,你慢一點不行嗎?”她有些哀求鄭秀莉了。
鄭秀莉果然就放慢了腳步。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來?”她問女人,聲音極不友善。
“你媽告訴我的呀,讓我過來接你,我都等你一個多小時了?!蹦桥嘶卮?。
鄭秀莉就“哼”一聲:“我媽才不會告訴你!”
那女人就露出真誠的表情來說:“真的,不信你去問你媽。你媽說了,讓你在我們這邊住著過年。”
“我媽在哪里過年,我就在哪里過年!”
鄭秀莉的聲音就嚴厲了。
“莉莉,你別難為阿姨好不好?”那女人的聲音可憐巴巴的,“阿姨也不容易。從小跟仆人伺候公主一樣伺候你,沒敢對你說一句高聲大嗓的話,你可憐可憐阿姨,別讓阿姨難做。”
鄭秀莉就不說話,拖著拉桿箱出了機場大廳。
大廳外面,到處一片雪白。
前幾日,一場大雪剛剛覆蓋了這座城市。
東北城市的雪,冬天里下來之后,是不會融化的,只是前一場雪被后一場覆蓋,使積雪更厚一些而已。
甚至道路上,都是壓實了的雪,白白的,在同樣感受不到熱量的,寒冷的陽光照射下,泛著刺眼的白光。
鄭秀莉出了大廳,就被這下午陽光反射的白色,刺激地瞇起了眼睛。
那女人在一邊看著,就趕緊從自己的裘皮大衣口袋里,掏出墨鏡,遞給了鄭秀莉。
鄭秀莉也不客氣,接過墨鏡來帶上,也不管那女人把墨鏡給她以后,自己沒了墨鏡怎么辦。
“車呢?”鄭秀莉問。
那女人就趕緊說:“你在這兒等著,我這就去開?!?br/> 一會兒工夫,一輛紅色的寶馬6系轎跑,就停在了鄭秀莉身邊,后備箱也緩緩打開。
鄭秀莉把自己的拉桿箱放進后備箱里,卻直接走向車的駕駛位。
她沖著已經(jīng)放下側(cè)位玻璃窗的那女人說:“車鑰匙給我,我自己開。”
那女人就嚴肅了臉色說:“這可不行。你開不慣這有雪的路,沒有數(shù)。真出點什么事,你爸能把我給吃了!”
鄭秀莉繞到另一側(cè),上了車,把戴著的墨鏡摘下來,還給了那女人。
那女人慈愛地看一眼鄭秀莉,沖她笑笑,重新把墨鏡戴上,車子平穩(wěn)起步,駛了出去。
“去我媽家?!编嵭憷蚓驼f,聲音里帶著命令的語氣。
“莉莉,你爸在家等著你呢。”那女人聲音里依舊帶著些哀求,“他聽說你今天下午回來,一大早親自去市場買了你愛吃的羊肉,還有大馬哈魚,要親自下廚,給你做菜呢?!?br/> “去我媽家!”鄭秀莉聲音依舊冰冷。
“你媽也說了,讓你先過來看你爸。”
“你去不去?不去我跳車!”
“好好,我去,去行不行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