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說什么?”
倉鼠愣了一下。
“你不是知道碎石幫boss的電話嗎,告訴我,我可以花錢買。”
羅蒙說著,從兜里摸出一沓美元,倉鼠只是大概掃一眼,溜圓的兩只眼睛就僵住了:
好家伙,這得好幾千,上萬美元了吧。
我今天要發(fā)!
把美元在倉鼠變成$-$的瞳孔前晃一晃,羅蒙繼續(xù)說道:“告訴我電話,這些錢就全是你的了?!?br/> “415-254-3845?!?br/> 在金錢的誘惑下,倉鼠嘴巴和眼睛直線連接在一起,看著錢,就把碎石幫boss的電話講給了羅蒙。
說完,他也不等羅蒙同意,就把錢迅速抓到手中,然后滿臉嘚瑟的看向酒保,那意思很明顯:
剛剛你不是還嘚嘚嘚的數(shù)落我不行嗎?現(xiàn)在哥們大幾千美金攥手里,到底誰不行啊,細狗。
面對倉鼠欠打的挑釁眼神,酒保倒也不生氣,只是微搖著頭,輕嘆一句年輕,便不再多言。
倉鼠可以初生牛犢不怕虎,但他酒保在田德隆混了這么多年,知道少說少聽才是活下去的圣經(jīng)。
而且看著羅蒙把手機掏起來,這酒保也壞,只是瘋狂朝倉鼠飛眼兒,但就是不開口說話。
搞得倉鼠反應(yīng)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酒保在說羅蒙,然而等他轉(zhuǎn)過頭來,羅蒙已經(jīng)按照他說的號碼,把電話打出去了。
“大哥,你真她媽敢打???”
倉鼠傻眼了:“現(xiàn)在可她媽是半夜十二點!現(xiàn)在給老塔拉索夫打電話,你是找死嗎?”
通訊電波,不會被倉鼠的叫嚷所打斷。
兩聲很短促的忙音過后,電話就被接了起來,在電話另一端,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加內(nèi)特·塔拉索夫,你是哪位?”
“你的兒子,殺了我的狗,炸了我的車,燒了我的房子?!?br/> 羅蒙的聲音,低沉中,帶著揮之不去的壓抑與憤怒,不過這種聲音,老塔拉索夫在他輝煌而罪惡的一生中,已經(jīng)聽過太多次了,并不覺得有什么稀奇的,甚至能開口嘲笑:
“就這?這就是你半夜給我打電話,影響我睡覺的理由?”
“小子,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能活著給我打電話,就是我兒子對你的寬容了,你要學(xué)會感激!”
說完,老塔拉索夫就掛斷了電話,完全沒興趣再聽羅蒙說第二句話。
因為在他的想象中,羅蒙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底層小人物,舊金山萬千普通民眾中的一員,根本不值得他過多關(guān)注。
電話聽筒里的聲音,重新被盲音所替代。
倉鼠看看手機,又看看羅蒙陰沉的臉,沉默片刻后安慰道:
“約翰老哥,碎石幫家大業(yè)大,一直以來都這么霸道,所以我勸你也別太介意,把這茬放過去,從新迎接新的人生比較好。”
“不然你真給他們?nèi)羌绷?,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畢竟你又不是那位強尼·銀手,不光能在監(jiān)獄里殺了碎石幫頭目,還能成功越獄,消失的無影無蹤?!?br/> 雖然在媒體上,羅蒙作為越獄犯被低調(diào)處理了,但是在舊金山黑幫圈,他化名的強尼·銀手,可是實實在在的成了道上的活傳奇。
特別是倉鼠這種崇拜黑道,想要混跡幫派的進獄系青年,對于羅蒙的崇拜,就更是無以復(fù)加了。
估計每天晚上睡覺,都得夢到幾次自己在監(jiān)獄里大殺四方,然后瀟灑離場的帥氣情節(jié)。
就在倉鼠眉飛色舞講述強尼·銀手光輝事跡的時候,碰巧在往日之影酒吧喝酒的三位碎石幫混混,出現(xiàn)在倉鼠身后。
走在中間,最壯碩的一位,拎著倉鼠的后衣襟,就將倉鼠拎了起來:“小子,剛剛就是你賣的我們boss的電話,害他睡覺途中被打擾吧。”
“我我我我我我?!?br/> 就像貓咪被拎住后脖頸會僵住,倉鼠被抓住后衣襟,人也會嚇得不敢動,他哆哆嗦嗦的嘴唇,再也沒有剛剛的健談,只有不斷發(fā)出類似電報一樣的單一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