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蒙推開了夢耀夜總會的大門。
走進(jìn)了這個由光、由聲、由化學(xué)共同構(gòu)造的極樂世界。
刺目的七彩射燈高頻閃動。
勁爆的迷幻搖滾震耳欲聾。
再配上彌漫在空氣中的化學(xué)致幻劑。
這里面肆意舞動肢體的年輕男女,已經(jīng)不能被稱之為人了,他們只不過是被混亂激素驅(qū)動的一個個肉塊。
“入場費29刀,現(xiàn)金還是刷卡?”
頂著濃重黑眼圈的售票員,只是微挑眼皮瞥了羅蒙一眼,就有氣無力的低下頭顱,然后把一條遍布針孔的瘦弱胳膊伸出窗口。
這么不負(fù)責(zé)任的態(tài)度,別說羅蒙身上的血跡了,他連羅蒙是男是女都沒看清楚。
“現(xiàn)金還是刷卡?哎?人呢?”
半天沒聽到動靜,嗑藥過度的售票員再次抬頭看情況,卻發(fā)現(xiàn)走廊上早就沒人影了。
“fuck!又一個逃票的混蛋,算他狗小子走運吧?!?br/> 售票員打著哈欠,再次迷迷糊糊的趴回桌子上,就在這時,去上廁所的保安回來了,他看著昏昏入睡的售票員,滿臉不悅道:
“你小子是想死吧,讓你看個門,你就這么閉著眼睛看??!”
“老兄,看啥門啊,咱們是碎石幫,整個舊金山有人敢找咱們麻煩嗎?而且就算有人找麻煩,誰找麻煩走正門啊?”
被售票員小哥噎的一楞一愣保安,只能鄙夷的豎起中指:“fuckyou!”
“fuckme?好啊,來吧,我其實喜歡你挺久了?!?br/> “靠!”
就在看門保安被售票員小哥搞得不要不要的時候,安然進(jìn)入夜總會的羅蒙,開始地毯式的搜索起威特的下落。
額……好吧。
其實是演出地毯式搜索的感覺(畢竟他的20米半徑虛擬鏡頭,早就幫他確定了威特的位置)。
羅蒙在夜總會內(nèi)快步行走,明暗交錯的燈光,讓他的身形時隱時現(xiàn),就宛若一只從地獄歸來的復(fù)仇惡靈。
終于,他在走過一間vip會員專用洗手間的時候,他看到了一位熟人。
橡桶。
威特的跟班小弟之一,今天晚上入侵羅蒙家的時候,他就在現(xiàn)場,羅蒙大臂上的擊打傷,就是這混蛋拿棒球棍掄的。
此刻的他,正全神貫注的修著臉上的胡須,一邊修,還一邊嘟囔道:“小妞,喜歡跟爺玩情調(diào)是吧,等等爺就讓你知道,爺?shù)拇笄檎{(diào)好玩不好玩?!?br/> “艸,這燈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暗下來了?”
感覺鏡子里的反射有點發(fā)黑,橡桶還以為是頭頂?shù)恼彰鳠魤牧?,結(jié)果他挑起眉頭一看:
哪里是什么燈壞了,是背后出現(xiàn)的高大身影,擋住了他的照明光。
“你這混蛋沒死???”
看著鏡子里,羅蒙那張宛若從地獄回歸的冰冷臉孔,橡桶舔舔嘴唇,緊緊手中的修胡刀,正預(yù)轉(zhuǎn)身發(fā)動奇襲。
結(jié)果羅蒙動手更快,直接按著他的頭猛然用力,就將這小子按進(jìn)了洗面池,然后把水開到最大。
“唔!嗚嗚嗚嗚嗚嗚!”
感到窒息的橡桶,開始了瘋狂掙扎,他揮舞著手中的修胡刀,想要攻擊背后的羅蒙,結(jié)果卻被羅蒙反攥住手腕,強行抓著他的手,給自己脖子上來了一刀。
這下頸動脈破裂加溺水窒息,橡桶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可能,象征性的掙扎幾下之后,就不再動了。
看著徹底斷氣的橡桶,羅蒙臉上的表情無喜無悲,只是用拇指插進(jìn)橡桶脖子上的傷口,沾滿血液之后,在衛(wèi)生間的鏡子上寫下:
——我來了!
*
“少爺,死了!橡桶死了!”
夢耀夜總會的地下部分,是一個室內(nèi)泳池空間,這里從來沒有舉辦過游泳比賽,但卻天天舉辦泳裝派對。
其中,黑幫大少威特,就是這個泳裝派對的忠實玩家,他最喜歡的玩法,就是泡在水里,喝著啤酒,抽著水煙,玩著姑娘。
今天也不例外,從羅蒙家復(fù)仇歸來,威特就帶著十來個姑娘,在按摩泳池了玩的不亦樂乎。
直到被這個慌慌張張的小弟打斷。
“你說什么?橡桶死了?”
黑幫大少威特不敢相信的游到池邊,開口猜測到:“他怎么死的?抽死的?還是玩姑娘把自己玩死了?”
“都不是!橡桶被人殺了!”
小弟滿臉急迫:“就在一樓的vip洗手間,橡桶被人抹了脖子!并且那人在殺了橡桶之后,還在鏡子上留下一句話。”
“什么話?”
“他來了?!?br/> 瞬間,滲入骨髓的冷意,順著脊椎流遍威特全身,他也沒有什么具體證據(jù),但就是這個留言,讓他下意識就覺得,是羅蒙來復(fù)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