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短促的盲音過后,羅蒙低沉的聲音響起:
“哪位?”
“加內(nèi)特·塔拉索夫?!?br/> 比起第一次通話時的傲慢急切,這次老塔拉索夫電話里的聲音,顯得沉穩(wěn)很多:“先生,我想和你聊聊?!?br/> “聊聊?聊什么?你的兒子殺了我的狗,炸了我的車,燒了我的房子,我不覺得這有什么好聊的?!?br/> 聽著聽筒中,羅蒙陳述自己受到的傷害,威特差點一口口水把自己嗆死:
“艸,你這混蛋能不能要點臉!你家房子著火,明明是因為你家煤氣泄漏了,這跟我有毛線關(guān)系!反而是我們幾個差點被你炸死好嗎?”
本來氛圍很嚴(yán)肅的談話,經(jīng)威特這么一打岔,氛圍瞬間不對起來。
老塔拉索夫狠狠瞪兒子一眼,然后清清嗓音,開口道:“先生,我覺得你和我兒子之間有點誤會,不是嗎?”
“我們或許可以找個地方,好好見面聊一聊,將我們之間的誤會解開,你覺得如何?”
老塔拉索夫想走談判解決問題,但羅蒙能讓他走談判嗎?
非常淡定的,把剛剛那段不宜播出電話交流從鏡頭里掐掉,羅蒙就像是剛剛接起電話一樣,繼續(xù)面無表情的沉聲回答道
“你的兒子,殺了我的狗?!?br/> “我知道,但那說到頭,也只是一只狗?!?br/> 老塔拉索夫不以為然。
“那是亡妻留給我的狗!”
羅蒙糾正道:“那是我唯一的精神慰藉!我能從亡妻離世的陰影中走出,去再次擁抱這個世界,全靠那只狗?!?br/> “但是在今天,你的寶貝兒子威特,帶的他的幾個朋友,出現(xiàn)在我的家里,當(dāng)著我的面,用棒球棍敲死了我的狗!”
“就在我眼前!敲死了它!”
羅蒙的聲音越說越沉重,到了后面,已經(jīng)變成了咬牙切齒的低吼。
“你他媽就是說出花兒來,那也只是一只狗!”
老塔拉索夫也跟著開始咆哮:“一只狗懂嗎?老子不會因為一只狗,就欠下你血債混蛋!”
“不,你已經(jīng)欠下了?!?br/> 羅蒙的聲音,冰冷到就像是南極冰層下面的萬年堅冰,僅僅是拂過耳畔,就將耳廓里的毛細(xì)血管凍成冰渣:
“加內(nèi)特·塔拉索夫,我在此刻通知你,也同時通知你的孩子,威特·塔拉索夫。”
“——誰取我狗命,我取誰狗命?!?br/> “二位,抓緊時間享受余生吧?!?br/> 說完,羅蒙就掛斷了電話,聽著聽筒里不斷傳出的盲音,老塔拉索夫倒是沒做出什么過激舉動,只是一點一點,把手里嶄新的iphone手機(jī),搓成了一個卷。
“找到他,殺了他,不擇一切手段?!?br/> ————
為了一條狗,就和碎石幫全面開戰(zhàn)的羅蒙,成了舊金山黑幫圈,不,是成了整個加州黑幫圈的頂流話題。
哪怕是對于這些見慣了殺戮和復(fù)仇戲碼的黑幫來說,為了一條狗就和一個大型幫派全面開戰(zhàn),也是足夠稀罕,能夠入選年度黑道奇聞異事的少見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