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人雖是迎著裴紹卿他們而來,但并沒有硬拼的意思。
通化門大街雖然沒有承天門橫街以及朱雀大街那么寬,但一百米寬還是有的,所以賊人打算從大街的北側(cè)繞過裴紹卿他們。
但是裴紹卿又怎么會讓他如愿?
一聲呼哨,崔二郎便帶著十幾個守捉郎三面包抄上去。
那賊人眼看繞不過去,便只能從后腰取出一把木單弩,發(fā)了一箭,但被沖在最前方的崔二郎用步槊很輕松的拍開。
賊人遂即扔掉木單弩,反手擎出橫刀。
“受死吧!”崔二郎悶哼一聲,揮舞著步槊快步迎上前。
裴紹卿見狀便急喊道:“二郎,抓活的,千萬留下活口!”
崔二郎聽見,手中步槊便立刻改刺為挑,正中賊人手中的橫刀。
只聽得當(dāng)?shù)囊宦曊懀\人手中的橫刀立刻被挑飛空中,胸口空門大開。
崔二郎跟著一個跨步,人便到了那賊人近前,再飛起一腳踢在賊人胸口,那賊人悶哼一聲立刻萎頓在地。
兩個守捉郎第一時間包抄左右,來擒拿賊人。
但那個賊人反應(yīng)也快,一張嘴,便將一團不知道什么物事塞進自己嘴巴。
裴紹卿借著幽暗的火光看到這,頓時間瞠目欲裂,厲聲大喝道:“十六郎快卡住他的喉嚨,別讓他吞下!”
其中一個守捉郎閃電般探出手,掐住賊人的脖子。
但還是遲了,在守捉郎出手前,他就已經(jīng)吞下去。
下一個霎那,賊人的身體便不受控制的抽搐起來。
當(dāng)裴紹卿在青玄的護衛(wèi)下?lián)尩浇埃灰娔琴\人的身子已經(jīng)整個弓起來,臉上的表情也是猙獰到了極致,顯然是痛苦到了極點。
“牽機藥!”崔二郎神情沉重的說道。
“牽機藥?”裴紹卿心頭也微微一凜。
他們守捉郎也常常會事先準(zhǔn)備好牽機藥,
一旦陷入重圍且逃生無望,便會果斷吞下牽機藥。
“桀桀桀。”那賊人口鼻已經(jīng)開始在溢血,卻仍舊盯著裴紹卿眼睛笑道,“言必信,行必果,恩必報,債必償!守捉郎,永守雇主秘密!”
“你也是守捉郎?”裴紹卿這下真的是大吃一驚。
崔二郎等十幾個守捉郎也是面面相覷,竟然是自己人?
“也是?難道你,們……”那守捉郎聞言愣了下,旋即氣絕。
裴紹卿蹲下身來解開那守捉郎的衣襟,又在衣襟中摸索片刻,從中摸出一塊木牌。
借著幽暗的火光,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木牌的正面寫著平夷,再翻過來看背面時,只見上面寫著張三兩個字。
“還真是守捉郎,從平夷守捉城來的。”
裴紹卿嘆了口氣,幽幽說道:“得虧趕來湊熱鬧,不然真是百口莫辨。”
“我看現(xiàn)在才是百口莫辨吧。”青玄小聲提醒道,“有羽林衛(wèi)正趕過來,要不要把他的身牌先藏起來?”
“不用。”裴紹卿一擺手說道。
“再說藏起來反而才更麻煩,因為跟他聯(lián)絡(luò)的火師那里存有他的全部的身份信息,一旦抓到了火師,我們真就說不清了。”
“未必就能抓到火師。”青玄道,“你們的火師不是還沒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