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笙完全無視眾人的敵視,神情淡淡,眼瞼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導演訓完幾個新人,才轉(zhuǎn)身看向池笙,臉上的表情有些糾結(jié),說實在的這個池笙他不怎么喜歡,沒什么演技不說,還不是個安分的主,身上污點也太多,實在不適合他的選人標準。但誰叫葉少是這部戲最大的投資商呢,而且女主還是池晴月,看在這兩人的面子上,對于池笙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她演的這個角色也只是個女四,演的好與不好對于這部戲來說也沒太大影響。
本來剛才那場戲池笙出問題時他是想喊卡的,秦樓月被廢,打進冷宮,屬于她的戲份基本就完了,后面也只有幾個不大重要的鏡頭,從頭到尾秦樓月只是個毫無亮點的炮灰而已。
但后面池笙的表現(xiàn)卻讓他眼前一亮,為這場戲增彩不少,但是要加戲的話也不是這么簡單的,這池笙的演技忽高忽低的,就是給她加了,后面她能演出他要的那種效果嗎?
導演思考了片刻,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深夜十二點多了,便對眾人道:“行了,今天就到這里,都早點回去吧,明天都不要遲到了。”
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他得去找人商量一下要不要給池笙加戲。
呼——
所有人都瞬間放松下來,卸妝的卸妝,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忙了一天了,累死了。
肖睿杰瞪了一眼池笙,然后帶著自己的經(jīng)紀人離開了大殿。
和這種毫無用處的花瓶演戲真是浪費時間。
其他人也都各自散開,忙各自的活。
本來這部戲是古代背景,所以就算是群眾演員也都穿著古裝,梳著發(fā)髻,現(xiàn)在一收工,大家都把戲服脫了下來,換上了自己的便服,那極具現(xiàn)代化的服飾看的池笙眉頭微蹙。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見眾人都往大殿外走,池笙眸光微垂,也抬步往外走去。
這里的這些人明顯對她抱有敵意,不可能為她解惑,當務(wù)之急,是得弄清楚這里是什么地方。
她想走,但有人不放過她。
李悅悅眼中閃過一抹惡意,長長裙擺掩蓋下,悄悄的伸出了一只腳。
因為此時場上都在收拾東西,各忙各的,吵鬧聲,搬東西的聲音很大,也沒有人注意她的小動作。倒是一直站在旁邊的杜菲菲余光瞥見這一幕,但她并沒有要提醒的意思,瞥了一眼似乎心不在焉的池笙,哼了一聲,幸災(zāi)樂禍的轉(zhuǎn)身向更衣間走去。
池笙側(cè)前方可是放各種儀器的桌子,若是不小心栽過去,那非得受傷不可,要是再一個不小心,磕到了臉,呵——
只是,剛轉(zhuǎn)身,還沒走兩步,就聽身后傳來乒乓的聲音,像是重物倒地的聲音,嘴角彎起,杜菲菲想象著池笙狼狽的樣子,笑著轉(zhuǎn)身準備嘲笑幾句。
然而當她看清面前的情形時,嘴角的笑意僵在了唇畔,不可置信的看著淡漠而立的池笙,以及,一身狼狽摔倒在地的李悅悅。
怎么會?
李悅悅哎呦痛呼著從地上想要爬起來,但頭發(fā)卻勾纏在了機器的角上,猛然一扯,撕心裂肺的疼。因為動靜較大,也引得不遠處的其他人向這邊望來,待看到這一幕,紛紛小跑過來幫忙。
待幾個工作人員小心的將李悅悅的頭發(fā)從機器上解下來,李悅悅已經(jīng)疼的滿臉扭曲。
“池笙,你竟然敢踢我?”
“滾開。”李悅悅一把推開扶她起來的工作人員,瞪大一雙眼睛,氣憤的指著池笙,此時的她衣衫凌亂,頭發(fā)也被搞得散亂下來,加上那因為憤怒而略有些猙獰的臉,格外狼狽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