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女孩穿著哈倫褲,頭發(fā)如同被車碾壓過似的爆炸頭,對于這一著裝打扮,80后的馬哲不敢茍同,就好像當(dāng)年穿喇叭褲,戴蛤蟆鏡不被人理解一樣,不過既然存在,就有存在的合理性。
馬哲笑笑道:“你的打扮也不錯,能借我你的手機用用嗎?”
女孩思索片刻,將手機遞給了馬哲。
馬哲首先想到的是好兄弟李波,打過去居然關(guān)機。無奈之下,又打給了好朋友蘇夏。
接電話的不是蘇夏,而是旁人:“喂,你好,蘇醫(yī)生正在換衣服準(zhǔn)備手術(shù),有事你待會再打過來吧。”
馬哲目前能求救的只有她一人,連忙道:“麻煩你把電話給蘇夏,就說我是馬哲。”
過了一會兒,蘇夏接起電話道:“喂,馬哲,你這是拿誰的手機打電話?”
馬哲瞟了眼90后,急切道:“蘇夏,長話短說,我現(xiàn)在在金都大廈附近,麻煩你給我買一身衣服送過來,速度的。”
蘇夏吃驚,問道:“馬哲,大清早的,你沒病吧?”
“我現(xiàn)在沒工夫和你扯這些,趕緊過來。”
“可……可我馬上要手術(shù)啊。”
“……”
沉默片刻,蘇夏道:“這樣吧,我讓曉菲給你去買,我實在走不開……”
馬哲再次看表,已經(jīng)是八點四十五,一切都來不及了。道:“算了,我自己想辦法吧。”說完,匆匆掛了電話。
“能再借我一塊錢嗎?”馬哲把手機還給90后,腆著臉道。
“行啊。”女孩大方從錢包里掏出一塊錢遞給了馬哲。
行人中不時發(fā)出笑聲,馬哲則翹首以盼地觀望公交車的方向。可前面依然堵得死死的,估計一時半會開不了。
即便公交車來了也走不了,馬哲心一橫,打算跑步去公司。反正離公司不遠了,再過兩個路口就到了。可這身裝扮去開會……
管不了那么多了,馬哲與90后道別,深呼吸一口氣,眼睛一閉,邁開大長腿瘋狂地奔跑起來。那鮮艷的姨媽紅秋褲在人群中飄逸,給深秋的灰色城市增添了一絲光色。
“啊,啊……”馬哲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總算來到公司樓底下了。一個箭步踏入電梯,在旁人的嘲笑中來到位于時代大廈22層的大地律師事務(wù)所。
前臺接待員梁媛正端著茶杯喝咖啡,馬哲在公司門口剛一露面,“噗嗤!”梁媛一口咖啡噴了出來,放肆地大笑起來。
馬哲沒有心情開玩笑,氣喘吁吁走到前臺,往會議室的方向望了一眼,小聲問道:“會已經(jīng)開始了嗎?”
梁媛依然緩不過勁來,上下打量著馬哲捂嘴笑道:“馬哲,你這是唱得哪一出啊,是鄉(xiāng)村非主流,農(nóng)村卡哇伊,還是打算去巴黎時裝周走秀?”
“我被打劫了你信嗎?”馬哲手肘撐著前臺,一副苦瓜臉道。
梁媛瞪大眼睛,難以置信道:“打劫你?打劫你的衣服?”
“嗯。”
“哈哈……”梁媛再次爆笑起來。
馬哲敲敲桌子,道:“先別笑,問你正事呢。”
梁媛冷靜下來,臉上依然掛著笑容道:“陳主任時間觀念極強,說八點半就八點半,你已經(jīng)遲到半個小時了,估計待會又要挨批評了。”
馬哲倒吸一口涼氣,看來老天真的和他作對,今天的好事又一次與他擦肩而過。
見馬哲一臉嚴肅,梁媛停止笑聲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今天的會就是為你開的,怎么這身打扮就來了?”
“能借我你的褲子穿穿嗎?”
梁媛低頭看了看,道:“你確定穿我的裙子?”
馬哲打量了一番,退而求其次道:“能幫我找條褲子嗎?”
“這大早上的,去哪給你找褲子啊。再說了,這是公司,誰沒事帶褲子上班啊。”
馬哲徹底絕望了,苦笑搖頭。盡管遲到了,但會還得參加,于是鼓起勇氣往會議室走去。
“馬律,你真打算穿這身去開會啊?”梁媛?lián)牡氐馈?br/>
“那你說咋辦?”
“……”
來到會議室門口,馬哲在玻璃窗上偷瞄了一眼,只見主任陳忠國手指夾著煙,一臉威嚴,正敲著桌子滔滔不絕訓(xùn)話。從表情神態(tài)看,似乎并不高興。
馬哲低頭看了看,要是以這身著裝走進去,還不把陳主任的肺給氣炸?他打起了退堂鼓。
算了,老天不讓他這次機會是時機未到。看來,還得做他的咨詢律師。馬哲沮喪地后退一步,空洞的眼神滿是悲傷絕望。
正當(dāng)他轉(zhuǎn)身離去時,會議室的門突然打開了,參會人員蜂擁而出,看到馬哲的著裝打扮,都紛紛笑了起來。
“馬哲,你這是模仿十八世紀(jì)英國律師?人家好歹是白褲子,你這大紅秋褲算創(chuàng)新?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