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戰(zhàn)局如何?那些黃巾軍難道放棄圍城了?”劉曄故作鎮(zhèn)定,一邊問一邊偷眼打量含笑不語的徐晃,按理講對方被迷倒押運至北海后,寥化他們始終嚴(yán)密看守,眼下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不等徐晃說話,那渾身血污白袍上滿是裂痕的俊朗武將奇怪道:“兩位之前認(rèn)識?慈在叛軍陣中沖殺死,幸得此人施之援手,共同殺入城中?!?br/> 東萊太史慈!劉曄精神先是一振,緊接著腦海中快速建構(gòu)當(dāng)前局勢,應(yīng)該是太史慈在突破黃巾軍時,徐晃乘機逃了出來,跟隨太史慈混入城中。
而之前劉曄孤身進入都昌城的消息只有寥寥幾人知道,徐晃在見到自己之前決計不會知道劉曄在孔融府中,也就是說徐晃還沒有向孔融泄露自己身份的機會。
想到這里,劉曄總算如釋重負(fù)地嘆了口氣:“某在被黃巾軍俘虜期間,曾和同樣被擒獲的徐將軍有過一段交情,而閣下莫非就是太史子義!”
太史慈詫異地看了一眼徐晃,完全沒想到自己面前這個蓬頭垢面的莽夫,還是什么將軍,哪怕是裨將軍也比自己這個被迫逃亡遼東的游俠身份高。
《三國志》記載太史慈身長七尺七寸,美須髯,猿臂善射,弦不虛發(fā),是個真正的神射手。
而一般神射手心思都非常縝密,觀察細(xì)致,他仔細(xì)端詳了下披頭散發(fā)的徐晃,見他雖然渾身狼狽,但雙目格外有神,舉手投足間完全不是普通氓隸之人的風(fēng)范,心里對劉曄的話信了七八成。
朝劉曄略一拱手:“慈一介布衣,怎得公子耳聞,聽府君方才說在宴請漢室宗親,身份高貴,不知公子是那一脈皇室?”
太史慈心里暗想最好別是中山靖王那一脈的,他游歷多年不知道聽過多少人自稱自己是中山靖王的后代,沒辦法誰讓劉勝“父魂附體”,終生致力于人口增長這一偉大事業(yè)。
劉曄也不客氣,從衣袖中掏出燙金名刺:“光武帝之子阜陵王劉延的后代!祖居淮南成德。”
亂世里名聲的重要性可想而知,扯著漢室宗親的虎皮利大于弊,劉曄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自己是光武嫡系,這樣對于招攬人才發(fā)展勢力事辦功倍。
果不其然,太史慈立馬謹(jǐn)慎起來,彎腰恭敬道:“久聞淮南劉家鼎鼎大名,今日得償一見,實在三生有幸!”
兩人客套寒喧一陣,約好等都昌之圍解除后把酒言歡才各自入坐,興許是孔融覺得輕歌曼舞有辱自己形象,所以大廳內(nèi)的優(yōu)人舞女都被撤去,另外增設(shè)了兩張食幾。
剛才劉曄和太史慈談得盡興,忽略了居于上座的孔融,不過孔融也并沒有在意,他面前攤放著劉曄之前創(chuàng)作的詞句,正細(xì)細(xì)把玩,見眾人各自就坐才哈哈一笑:“自古英雄出少年,子揚和子義英雄相惜,都忽略了我這老朽!”
旋即門外的侍女又送來酒食,幾人對立而坐,劉曄因為之前吃過這味同嚼蠟的漢末飲食,再加上心里掛念著張琳等人,舉著竹著無心享用。
而太史慈也是憂慮都昌城安危,跪坐在毛席上欲言又止,自從他被武安國送到孔融府邸后,孔融壓根不提半點都昌城被圍之事,更奇葩的是他一介大儒居然問自己有沒有見過這種詞賦,孔融的舉止讓太史慈既驚又怒,但礙于自己母親的吩咐,所以強忍著脾氣悶頭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