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二老爺催馬上前,只見從海西部族的方向,亮起一片光芒,無數(shù)的羽箭奔襲而至,他帶來的兵馬也在全力進攻海西部族。
緊接著火銃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庾二老爺不禁皺起眉頭,立即詢問身邊的孫千戶:“你們帶火銃出來了?”
孫千戶立即躬身道:“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真的用上了,海西部族在這里盤踞已久,部族外還有前朝殘留的城墻作為防御,易守難攻,由此可見他們的心思,拿下海西也算為朝廷除掉心腹大患。”
不對,庾二老爺皺眉:“我們是來擒拿簡王余孽的,并非要剿滅海西一族。”海西在奴兒干很有地位,海西部族的人守著斡難河和臚朐河一帶,那可是大周用數(shù)以萬計的將士性命換來的疆土。
海西部族出了差錯,守在那邊的海西族人離開關(guān)卡,他豈非成了大周的罪人。
“不能妄動,讓人先停下,”庾二老爺?shù)溃昂N髯迦恕?br/> 庾二老爺話還未說完,衛(wèi)所的將士再次吹響了進攻的號角。
“將軍,萬萬不可啊,”孫千戶道,“現(xiàn)在我們停下來,那些海西族民也不會善罷甘休,我們是為了營救朝廷命官,前面?zhèn)鱽響?zhàn)報說宋都督和家眷被叛黨圍殺,去晚了宋都督恐怕會有不測。”
庾二老爺皺眉:“是誰傳來的消息?樊副將?”
孫千戶點頭。
庾二老爺聲如洪鐘:“傳消息的人呢?給本將叫過來。”
“死了,”孫千戶一臉惋惜,“他趁著天黑好不容易出了海西,與前去接應的斥候說了幾句話就斷了氣……”
庾二老爺疑惑地看著孫千戶:“我未曾傳令你們就擅自行動,若是在往日里我定然將你們軍法處置。”
孫千戶聽到這話,立即低下頭:“都是卑職的錯,卑職只是看……情勢這般……海西那邊已經(jīng)亂起來,才……”
孫千戶畢恭畢敬地回話,庾二老爺卻恨不得就此砍了他。
庾二老爺縱馬前行,他要親眼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形。
衛(wèi)所將士奮力攻城,前鋒隊伍已經(jīng)損失不少人手,隊伍中還有人不停地催促將士們向前一鼓作氣攻入族中。
可猛烈地攻擊下來,海西部族依舊固若金湯。
單是倚靠一截殘破的城墻不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而且樊副將不是已經(jīng)讓整個海西內(nèi)大亂,海西怎么可能還有余力抗爭?
不是不對頭,是太不對了。
庾二老爺恨不得立即鳴金收兵,等到天亮之后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將軍,”一個千總忽然沖過來,“那邊有兵馬沖出來了。”
“那還等什么,快迎戰(zhàn)。”庾二老爺立即下令,這時候萌生退意只會死的更慘,必須要撐過這輪攻擊。
“海西部族真是瘋了不成?竟然敢向大周朝廷動手,”庾二老爺大喊一聲,“告訴他們我們是來捉拿反賊的。”
庾二老爺話音剛落,就聽到對面?zhèn)鱽砺曇簟?br/> “朝廷有令,凡是不肯束手就擒者,一律以謀反處置。”
庾二老爺愣在那里,這是什么情形,他要說的話,為何先被人說了。
短暫的停頓之后,廝殺聲又傳來,顯然庾二老爺帶來的兵馬沒有就此放下兵器。
“傳都督之命,所有叛賊格殺勿論。”
天空破曉,一縷陽光照亮了大地。
庾二老爺終于看清楚對面的情形,鮮亮的旗幟招展,上面一個大大的“宋”字,城墻之上能看到穿著甲胄的身影。
之前那些人說的都督就是宋成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