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朝會剛散,朝臣們臉上都是一片愁容,西北的戰(zhàn)事還沒穩(wěn)下來,北疆又出了事。
簡王黨謀逆,刑部的李煦竟然是簡王黨,而且很有可能是簡王的子嗣,奴兒干各部族爭斗,庾家和李煦謀反,韃靼又趁機攻打衛(wèi)所。
多事之秋啊,朝廷想要調(diào)兵遣將去往北疆,可吏部和兵部都沒有合適的人選前去,安義侯主動請纓,皇上卻沒有應允。
“真的讓韃靼打過來可怎么辦?”
“那些叛黨千萬不要與韃靼聯(lián)手,真的這樣可就糟了。”
“簡王的事才過去多久,多虧簡王死了,否則這樣里應外合……后果不堪設想。”
提起這樁事,大家都心有余悸。
洪傳庭嘆了口氣:“安義侯的兒子、女兒、女婿都在北疆,國之肱骨,真是讓人敬佩啊,可惜了……”
誰都知道洪傳庭這句可惜了是什么意思,可誰都不敢去接洪傳庭的下半句話。
洪傳庭看向聚在一起商議對策的官員們,可惜了先皇將安義侯困在京城,朝廷漸漸荒廢了遼東都司,遼東都司竟然許久不見指揮使,只有個馬都督每年奏折都像雪花一樣飄進宮中。
對奴兒干那樣的苦寒之地,朝廷不愿意再多花銀子,所以馬都督的奏折一直得不到回應。
兵部每次提及奴兒干,大家都說過丟了奴兒干就少了與韃靼之間的屏障,也無法掌控北方部族,恐怕會成為大周最大的憂患。
可是話說的太多,時間長了也就沒人在意了,這次烽火臺真的點起來了,李煦在永平府起兵之后,流民就一下子涌入了開平衛(wèi),再這樣下去,就算打贏了此戰(zhàn),不好好經(jīng)營,大周國力也要無可避免的衰退。
顯然,皇上只能應對眼前的事,沒有精神去想其他,至于慈寧宮那位,更是一副看戲的模樣,等待時機好讓張家東山再起。
洪傳庭搖了搖頭,簡王真是將太后和皇上看得通透。
“洪大人,”順陽郡王走上前,“你聽說了沒有?”
洪傳庭皺起眉頭,他聽說什么?想一想前陣子成王府門前貼著的一幅畫作,一個人長了滿頭的耳朵,與順陽郡王此時此刻的模樣十分契合。
“什么?”洪傳庭繃起臉皮正經(jīng)地問過去。
順陽郡王道:“都說朝廷遲遲不出兵,是因為朝廷懷疑宋成暄是魏王世子爺?是真的嗎?
洪大人最早在東南見過宋成暄,有沒有被朝廷盤問?”
“郡王爺不可聽信那些傳言,”洪傳庭道,“這樣的時候,再被蠱惑人心,無疑就是雪上加霜。”
順陽郡王一臉悲戚:“魏王爺本就被簡王陷害而死,到了現(xiàn)在還被簡王黨利用,別說這件事根本不可能。
就算魏王世子爺尚在人世,朝廷也會將他召回仔細審理當年的魏王案,絕不會不明不白的下結(jié)論,諸位覺得我說的可有道理?”
洪傳庭點點頭,順陽郡王此話說的有道理,如果魏王世子爺尚在人世,想必朝廷會如此處置。
洪傳庭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被順陽郡王帶歪了,現(xiàn)在要緊的事奴兒干的戰(zhàn)事,與魏王有什么關(guān)系,再說魏王一家都遭難,不可能有這樣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