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急雨過后,商賈陸陸續(xù)續(xù)開始整頓車馬,最先走正是宋家的商隊。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庇腥瞬唤馈?br/> “不過我覺得,那位宋家大爺年紀雖然不大,做事卻十分沉穩(wěn),想必也是有幾分把握,而且這個宋家不知與東南宋家有沒有關系,若是有關系,那來頭可就大了?!?br/> “哪有那么巧,大周姓宋的人多了,皇親貴胄豈是那么容易遇到的?!?br/> 話音剛落,就看到宋家伙計急急忙忙跑回來,然后抱走了一箱貨物,原來是不小心將貨物落下了。
之前還夸贊宋家的人不禁搖頭笑道:“到底還是小孩子,空有個樣子罷了?!?br/> 商賈們漸漸散去。
角落里,慢慢走出兩個人。
“看來是頭肥羊,我仔細瞧了護衛(wèi)雖然不少,但只要抓住了那宋家大爺,護衛(wèi)也會被掣肘?!?br/> 另外一個人緩緩地點頭:“本來剛做了一樁案子,手里的銀錢夠我們蟄伏一年半載,卻沒想到這些雛兒撞了上來,他們又是帶的香料,到時候我們把一部分香料帶走,剩下的一把火燒了,不留任何痕跡。”
他們之前的幾次就是這樣做的,留下一些貨物是為了應付官府做出女鬼害人的假象,讓官府以為貨物并未丟失,可見不是盜匪犯案。
事實上貨物丟了一部分,但這部分丟失的貨物要么是香料,要么是瓷器,都是極容易毀壞之物,磨成粉的香料可以被風吹散,瓷器可以散落在荒漠之中,總之朝廷不可能為了這些東西在荒漠里搜尋,自然就會不了了之。
“大哥,我們何必這樣小心,朝廷不一定就會追查到我們頭上,再說我們可以取了東西就離開……”
領頭的人冷冷地道:“一旦被官府盯上,就是死路一條,如今的朝廷不比從前,大意不得?!碑斈杲鹪驴珊瓜胍獤|山再起,卻大周那狗皇帝設計誅殺,后來他們這些人也被韃靼各部排擠,留在大周的人馬更成了大周朝廷的眼中釘。
領頭的人想起往事,深深地吸了口氣:“要不是那些孩子太容易上當,我也不會答應動手,我已經在他們帶走的水囊中下了藥,等藥效發(fā)作時我們就動手。”
做了這一筆,他們就真的可以暫時躲避起來了。
……
宋家的商隊在一個時辰之后停下休息,這次休息之后,行進的速度明顯慢下來。
等到不少護衛(wèi)和伙計倒下,年輕的宋家大爺才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宋家大爺下了馬開始查看眾人的情形,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周圍已經藏匿了不少黑衣人。
“秀兒,下馬?!?br/> 黑衣人聽到宋家大爺喊了一聲,然后那小少年搖搖晃晃地從馬背上溜下來,顯然也已經中招。
“看看最近的衛(wèi)所在哪里?”宋家大爺見狀,立即吩咐護衛(wèi),“去給衛(wèi)所送消息?!?br/> 黑衣人豈會讓宋家人離開,聽到這話紛紛現(xiàn)身,宋家人驚呼一聲,護衛(wèi)想要拿起利器迎敵,卻掙扎著動彈不得。
黑衣人看著這些貨物眼睛中露出貪婪的神情。
“是你?!?br/> 為首的黑衣人得意地看著宋家大爺露出驚詫的神情。
“你是酒肆中的伙計?!?br/> 為首的黑衣人冷冷地道:“我本無心害你們,是你們非要走這條路?!?br/> 那個被稱為“秀兒”的小少年看到這般情景,開口道:“天網恢恢,疏而不失,作惡之人必受懲戒,希望以你們的性命,能夠警示后人。
不過,看你們這些人如此,想必身份也簡單,可是有什么來歷?不如一起說清楚,你在酒肆說話的時候,我就聽了出來,你的口音像是北邊的人,就像你剛才說的那句話‘們’和‘路’的發(fā)音就不太準確,你再說兩句讓我辨認一番?
大周的方言沒有我家長輩不會的,你再說兩句,我定然能猜到你的來歷,若是你嫌麻煩,就直接說兩句韃靼語,于你于我都方便?!?br/> 為首的黑衣人忽然握緊了手中的利器,他不能不相信這小少年借此就猜出了他的來歷。
既然如此,這些人更不能留。
想到這里,為首的黑衣人揮手示意,命手下人先將那兩個少年抓住。
幾條人影猱身而上,這兩個少年在他們眼中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