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秋哭笑不得,這家伙就是一個深院大少爺,沒什么心機,全憑著自己個人喜好做事。
換做任何一個有閱歷的人,都不會提醒他,甚至幫他,只會躲得遠遠的,視而不見。
周源,黃生,柳壯壯……
要不是今天白軒告訴他實情,只怕防住了周源,也防不住黃生和柳壯壯,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深呼一口氣,迎著月光,踏步而去。
……
武院清凈了很多,大部分正式弟子,都外出縣城,去往山野獵殺異獸,留下的大抵是非正式弟子,還有一些自覺實力不足,不愿前往的弟子。
幾乎每天,都有正式弟子回來,幾乎人人帶傷,一些甚至丟胳膊缺腿,但帶回來的,是一袋袋血淋淋的異獸肉。
任秋很低調(diào),除了每日欽點,領(lǐng)完湯藥和異獸肉,就回到家中。
小辮子出現(xiàn)過幾次,話不多每次點到即止,十分會做人,交情日益漸深。
倒是白軒,自從上次喝酒后,就再也未出現(xiàn)過。
或許,真被他老子打斷腿了?
很快,兩月時間轉(zhuǎn)瞬即過。
這天剛欽點完,柳壯壯就派人來尋他,剛進院子,就聽一聲‘碰’,灰塵飛揚,石子崩飛。
柳壯壯站在院中,衣衫鼓蕩,氣血如虹,似一頭發(fā)狂的巨熊,一雙巨目猩紅。
“到底怎么回事,是誰在幫周源他們?”
“柳師兄,我們也不知道,但這幾日周源他們獵殺的異獸,多了很多,而且異獸的品質(zhì),也非常高,現(xiàn)在咱們已經(jīng)落后,再這樣下去,只怕前三都進不去。”
黃生站在一旁,額頭冒汗,魁梧的身子如同一個受了驚嚇的女人,居然微微發(fā)抖。
院中也無其他人,任秋進來的時候,自然引起兩人注意。
柳壯壯猩目一轉(zhuǎn),呲牙一笑:“任師弟,話你也應(yīng)該聽到了,不知你有什么想法?”
任秋不動聲色,面色如常:“我能幫得上什么,柳師兄盡管說。”
“好,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武院之中我的人已經(jīng)全部派出去,現(xiàn)下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勝機,我希望你能參加狩獵,哪怕獵殺一頭異獸,也是有用的。”
來了……任秋神情一緊,很快恢復(fù)如常,苦笑道:“可是,我實力微弱,怕是幫不上什么大忙。”
氣氛剎那沉凝,如巨石壓頂。
柳壯壯深深看了眼任秋,冷哼道:“怎么,你不愿意去?“
任秋拱手道:“只要柳師兄別嫌棄我實力低微就行。“
柳壯壯聞言,神色一緩,嘆道:“事到如今,也不必隱瞞你,我和二師兄正在爭奪去往定州宗門的名額,名額只有一個,就握在師傅手里,此次狩獵異獸,誰的人獲得第一名,名額就歸誰。“
“二師兄現(xiàn)在人雖不在縣里,但定是派了助手過來,否則不可能勝過我,此次咱們只許勝,不許敗,一旦失敗……不但我的日子不好過,你們也逃不了。“
“此事本不該告訴你,但我現(xiàn)在正用人的時候,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任秋拱手辭別,回去做準備。
待他走后,柳壯壯瞥了眼黃生:“到了山里,找個機會把他信息透漏給周源。“
“柳師兄,我知道該怎么做。”
……
該來的還是要來。
任秋吐了口氣,站在院中,凝神觀想,那枚虛幻小劍,此時幾乎完全凝實,如同真實存在,不時震顫,引起周身血氣激蕩。
還差一點點。
雙手平平擺下,手指一勾,一道寒光跳出,帶出一股慘烈的殺機,如游龍般舞動,
殘缺劍譜上的劍術(shù),以詭異為主,重技巧和殺伐,本就不是一種高深劍術(shù),只要掌握發(fā)力技巧,出劍時機和出劍變化,普通人埋頭苦練,時間久了也會練成。
而任秋已經(jīng)練了半年之久,已然把其中關(guān)竅了然于心,并且隨著他步入氣血貫體,劍術(shù)更加詭異,殺伐更是強盛。
現(xiàn)在欠缺的是實戰(zhàn)經(jīng)驗。
但就算如此,單輪殺伐,哪怕院中普通弟子,只要不是氣血如鉛之境,他都有把握殺之。
雖然沒有打過,但他有信心。
可這遠遠不夠,不說柳壯壯,單是周源和黃生,已然氣血如鉛多年,具體隱藏多少實力和手段,不得而知。
現(xiàn)在的實力,遇上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虛幻小劍,是他唯一的希望。
月光清寒,夜色寂靜。
任穎這小丫頭,很懂事的早早上床睡覺,在無人打擾的情況下,任秋徹底把自己沉浸在劍術(shù)演練里。
一遍,兩遍,三遍……
劍術(shù)越來越快,在月光下寒光閃閃,形成一條寒鏈,游走虛空,時隱時現(xiàn),十分詭異。
劍器嘶鳴,劍光如練。
不知不覺,已然破曉,天際微亮,一縷淡金色的光芒,刺破云層。
雞鳴四起,整個縣城,在一片朦朦朧朧的晨霧中,宛若煥發(fā)生機。
“終于……完全凝實了。”
任秋手中短劍一頓,凝神觀想,腦海中那枚虛幻小劍,此時全部凝實,青灰色的熒光流轉(zhuǎn),一股如電流似的感覺,傳遞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