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炊煙裊裊。
誰能想到,這樣的安靜祥和的小村莊,竟然發(fā)出了多起命案……
陳默言活動活動僵直的身體,站在門口,臉色十分的嚴肅,心事重重。
不多時,朱一志率先回來,直接回到了屋子中,擰開一瓶礦泉水,“噸噸噸噸噸”一飲而盡。
“渴死我了?!敝煲恢咀吡诉^來,看著陳默言愁眉不展的樣子,隨口問道:“言哥,在思考案情嗎?”
“啊?”陳默言猛然回過神來,連忙搖了搖頭,“沒,沒,小說收藏掉了,郁悶著呢?!?br/> 朱一志:“……”
此時,鄭國維、安見雪和黃小飛三人也從外面走了進來。
鄭國維坐在了院子中的板凳上面,說道:“咱們都來說一下各自調查的情況?!?br/> 黃小飛連忙回到屋子之中,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拿了出來,隨后開始擺弄起來。
“我先說說我的,我大概詢問了143人,一部分人在自己的院子中,一部分人在自家的田地里,但能夠給出明確不在場證明的人卻很少?!编崌S手中拿著筆記本,但是卻沒有打開。
此時安見雪突然說道:“我這里有個人倒是可以給你那里的人提供不在場證明,有個村民在那天外出,從他家到村口的途中,他和一些人打過招呼,而且,他確實也見到有幾個人在地里干活。”
鄭國維點了點頭,繼續(xù)說道:“在調查的過程之中,我發(fā)現了一個問題,其中一人在十點鐘左右,曾經出現在樹林的附近。而且他沒有不在場證明,根據他的敘述,他是準備看看自家的莊稼有沒有被牛吃掉,去了才發(fā)現,劉全有他們家的牛正在吃,于是便把牛趕到了河邊?!?br/> “于福友?”安見雪反問了一句。
鄭國維打開了筆記本,看一眼,確認了一下上面的姓名后,隨后點了點頭,“恩,是于福友,你這腦子也太厲害了吧?!?br/> 安見雪笑了笑,繼續(xù)說道:“而且也是于福友發(fā)現的那三名大學生的尸體?!?br/> 此時,黃小飛將電腦屏幕面向了眾人,隨即說道:“我繪制了九家村的地形圖,發(fā)現了一條可以躲過視線的通路?!?br/> 黃小飛指著屏幕上一處房屋,連忙的說道:“通過這間房,可以前往兩個不同的地方,第一個就是河邊的樹林,第二個就是村東頭,這兩個地方都發(fā)生過命案?!?br/> 說著,黃小飛在地圖上又畫了幾條線,雖然其他的路線也是可以前往那兩個地方,但是,每條線路上都有可能被發(fā)現。
所以,我推測兇手是通過這條路進入和離開案發(fā)現場的?!?br/> 眾人看了一眼地圖上的那個房字。
安見雪回想片刻后,緩緩的說道:“這個就是于福友他們家?!?br/> 陳默言皺著眉頭,靜靜的聆聽著其他人的分析,沒有插嘴。
朱一志這個時候開口說道:“我調查的人數不多,只有十二個人,而且我也沒有發(fā)現關于于福友的信息,我就隨便和他們聊了聊,因為我當時出去的時候,你們也沒和我說出去調查什么,我就簡單說一下我聊天的時候,提取出來的信息。劉全有和李定國兩個人關系在十年前還是比較好的,這點李定國之前沒有提,這一點就十分的可疑。
我沒有直接去問李定國,我就從他鄰居開始入手,有一段時間,劉全有和李定國他們兩家突然賺了不少錢,家里的家用電器全部都換了一遍。我又和另外一個人聊了一段時間,在十年前,他是村子里面唯一有農用三輪車的人,他告訴我,李定國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購買一些銅塊?!?br/> 此時,陳默言緩緩的開口說道:“我的線索也是關于劉全有的,他好賭,所以欠債可能是真的,被追債可能是假的。他是在十點鐘左右回到家中,讓趙桂芳為他舉辦一場假的葬禮。
通過剛才你們給出的線索,劉全有走的應該不是大路,而是抄近路,很有可能就是剛剛小飛提到的那條路。
剛剛安見雪也提到了,于福友因為劉全有家的牛吃了他們能家的莊稼,他才過去查看。
也就是說,劉全有放任自己的牛不管,回家裝死,一定是碰到了某種突發(fā)事件,我現在比較好奇那個突發(fā)事件是什么?”
黃小飛連忙的說道:“如果劉全有通過那個通道回家,肯定是要經過于福友他們家???”
“于福友不是走了嗎?”陳默言反問道。
黃小飛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如此,這樣就說的通了?!?br/> “我剛剛想到,李定國購買銅塊,可能就是為了仿造青銅器,然后由劉全有出去賣,所得錢二人分,不過后來可能因為分賬不均,才導致二人的關系破裂。而劉全有可能因為去市內的時候,不只是賣假文物,可能還去打牌,到現在他也是依舊如此,找借口去賭博。
欠下幾十萬的債可能是真的,所以從這這方面查一下可能會有所突破,什么時候欠的,或者是什么時候還清的。
如果沒還清的話,那么劉全有可能先綁架三名大學生,把他們囚禁在樹林之中。
隨后他們被已經發(fā)瘋的陳瀟瀟發(fā)現?!?br/> 黃小飛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的疑色,“我還有兩個疑問,陳瀟瀟在他們錄制視頻的時候就出現在畫面之中,為什么要等到兩天后動手?而且她為什么不傷害劉全有?還有一點,劉全有是怎么自由進入樹林的,那里不是誰進去都會迷路嗎?”
“你這不是三個疑問嗎?”陳默言笑了笑。
“后面一條是我臨時想到的?!秉S小飛憨笑道。
陳默言收起笑容,正色道:“小飛,你把陳瀟瀟躲在樹叢中的那張照片之中在給我看一遍?!?br/> “好?!秉S小飛隨即打開了一個軟件,將視頻導入其中,找到陳瀟瀟出現的那一幀畫面,放大。
一雙血紅的眼睛出現在電腦屏幕之上。
那眼神,
似震驚!
似憤怒!
盯著那雙眼睛許久,陳默言突然突然扭頭對著鄭國維說道:“鄭隊,你從這個眼神之中能看出什么情感來?”
鄭國維微微一愣,隨后盯著那雙眼睛。
最開始確實能在眼神之中,看出一點震驚和憤怒,但是盯著這雙眼睛時間越長,越感覺有些不對勁,原本那股震驚、憤怒的色彩已經悄然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絕望與害怕。
鄭國維看了陳默言一眼,緩緩的說道:“她在害怕?!?br/> “她在害怕什么呢?”陳默言輕聲的說道。
“在攝像頭后面的那個人。”鄭國維面無表情的說道。
陳默言頓時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