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包廂,葉傾心一眼就看見站在走廊盡頭的窗邊打電話的景博淵。
男人面對著窗子,外面的燈光打進來,給他的輪廓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他一手舉著手機,一手夾著一根煙,背影寬闊挺拔,給人一種可信賴的穩(wěn)重感。
就連抬手彈煙灰的動作,都透著一股別樣的男性魅力。
葉傾心往前走了幾步,保持一定的距離站定。
男人沉穩(wěn)磁性的聲音不時響起,像一聲聲厚重的鐘聲,極具穿透力地從耳膜傳進心里。
等了一會兒,景博淵放下手機。
葉傾心忙走過去。
景博淵一轉身,看見站在身后的女孩,嘴角帶著羞澀乖順的淺笑,一雙眼睛閃閃發(fā)亮,像天上的星星。
“怎么出來了?吃飽了?”他問。
葉傾心從呢子大衣的口袋掏出帕子,往他面前一送,說:“那天的事,謝謝景總,這個帕子我洗干凈了。”
景博淵低頭。
女孩的手又小又白,手指纖細,好像只要輕輕一擰就能擰斷,深藍色的帕子躺在她的掌心,越發(fā)顯得小手嫩白如玉。
他嘴角忽然勾起一彎弧度,似笑又非笑。
片刻。
他抬手接過帕子,慢條斯理地放進褲兜里。
他的指尖無意間觸碰到葉傾心的手指,觸感干燥溫熱,有些微的粗糲,葉傾心手指一顫,猛地縮回手。
少頃,她唇邊扯開一抹笑容,小聲說:“那我回去了,不打擾了。”
說完正要轉身……
“博淵?”
身后傳來一道清婉的女聲。
葉傾心轉身,看見一位成熟知性又漂亮的女人走過來。
女人眉眼溫柔,目光和善,只是那份溫柔和善之中,潛藏著隱隱的警惕之色。
而且,博淵?
叫得很親密。
葉傾心垂著頭往旁邊讓了讓,準備回包廂。
“這位是?”女人又開口。
葉傾心知道她是在問景博淵自己是誰。
不等景博淵回答,她自己說:“你好,我叫葉傾心,是景索索的同學,跟她一起來這兒吃飯的。”
“葉傾心?”女人笑問:“怎么寫的?”
“樹葉的葉,一見傾心的傾心。”
女人笑說:“一見傾心,很美妙的名字,我的名字就沒那么美了,我叫余清幽,多余的余,清音幽韻的清幽。”
葉傾心莞爾:“你的名字也很好聽……我不打擾你們了,再見。”
余清幽點點頭,葉傾心抬腳往回走。
“博淵,你剛剛去了哪里?這么久,讓我們好等。”身后,余清幽的話語里有些嗔怪,敢用這樣的語氣跟景博淵說話,一定非常熟悉。
葉傾心抿了下唇,加快腳下的步伐。
回了包廂,剛坐定,景博淵推門進來。
葉傾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她還以為他不會回來了。
景博淵的嚴肅,讓包廂氣氛比較沉悶,不過好在景索索是個活躍的,不至于沉悶得讓人窒息。
快吃完的時候。
包廂門忽然被人推開。
來人是個風雅翩翩的男人,看著和景博淵一般大,一進來就沖景博淵戲謔道:“我說你大半日的不見人干嘛去了呢,原來是在這會佳人,很快活嘛!”
語氣輕佻。
他一雙桃花目輕輕一掃,有些驚艷地多看了葉傾心和竇薇兒幾眼,“行啊,兩位美人在這里,都不知道喊兄弟一塊兒來。”
“大家好,鄙人姓賀,名際帆。”說著就掏出名片,“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私人電話……”
景博淵一把將賀際帆剛掏出的名片拿過來,“都是些孩子。”
不給賀際帆反駁的機會,他起身,說:“不是說要去‘牡丹花下’?現在就走吧。”
賀際帆的目光還膠著在竇薇兒和葉傾心的身上,“美女,我的電話是……”
景博淵眸光一沉,“走不走?”
他一嚴肅起來,賀際帆都有些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