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永年23
　　
　　江月在秋日陽光下飲茶休憩，淡漠傾聽有關富春的故事，不同情，不憐憫，無一絲感傷。
　　他負了她的深情，再娶了一個娼妓。
　　與她，富春的一切遭遇都是暢快淋漓的報應，一個懦弱男子咎由自取的后果。
　　他的美德，與她無關。
　　“江月，既然來了，就去看他吧，”年長的女人在訴說完這一段故事之后不禁流露此般感嘆，“他對你是誠心的，迫不得已負了你?！?br/>　　氣象微寒，她不作聲，悵然地披上一件長衫，裹緊了身。
　　她用貫有的緘默送走來客，再露出愉悅至極的笑顏。
　　“纖塵，我滿意了，”她望著離去女人，湊近我耳邊，對我說，“我贏了?！?br/>　　江月，她榮光正盛時，贏過了富春，敗給了哀牢。
　　纖塵，他負下了我柔軟的春心，無視我真誠的情誼，再用與一個娼妓的婚姻來嘲諷我無瑕的愛情。我憎恨他，恨過了極限，真真切切，若非他的落魄來平復我不甘的恒心，我誓死仇視他，賭咒他，祈愿他生不得所愿，死不得往生。
　　江月在冷笑，笑得無比暢快。
　　纖塵，我當真是高興了的，我心胸狹隘，對于他，幸災樂禍了。
　　在這一場江月和富春的故事中，我是旁觀的女人，我一覽這一段兩敗俱傷的故事，懂得了江月，懂得了富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