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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月圓愿永年 第九章 鳳蕭9

我在千葉法師鐫刻的石碑下等待曼陀羅來。
  她忌憚我,因此,定會前來一窺究竟。
  大黑天護(hù)法見證兩個女人反目成仇的歷程,我與曼陀羅,我們曾是友好的,同舟共濟(jì)過許多困頓的歲月。
  “纖塵,”她在我身后幽藏,然后,從叢林中出現(xiàn),繞過我身,停住在我面前,冷冷地瞥我一眼,就像見我的第一面那樣清高而驕傲,仿佛是站在高處,施恩的貴人。
  “你是不會罷休的,”她說,“纖塵,我早說過,你與江月,均是烈性女子,隨性而為,無拘無束。”
  我站在她面前,同樣瞥著看她,輕佻了她。
  曼陀羅,你老了,你容顏滄桑,年華不再。多年前,映玠被邪君盛情所迷惑而娶你,你們新婚之時,姿色上佳,他尚且鐘情甘珠兒,至今,他對于你,除去名存實亡的同情,別無所有。他守著固步自封的心結(jié)陪你演一出婚姻的戲,而我,就永遠(yuǎn)是他心底無瑕的哀傷。
  曼陀羅,你愚昧得看不清愛人的心。
  你一副遍布皺紋的臉,加上惺惺作態(tài)的可憐,配不上一個威犯諸神的男人。
  有多少強顏歡愛,有多少貌合神離。
  她說,“纖塵,你太刻薄,你也終將老去?!?br/>  我說,“曼陀羅,我冰雪聰明,斷不讓映玠見到美人遲暮?!?br/>  言辭至此,她驟然停頓了。
  隨時光流逝,她喪失了引以為傲的姿色,自信,風(fēng)采,清高的貴氣成為對過往的諷刺,她變得敏感而不安,畏懼我說出的真相。
  她憎恨地望我,故作傲氣地轉(zhuǎn)身而去。
  我見她此刻倦容,與我初現(xiàn)她走在帝國廣場上時的奕奕神采,判若兩人。
  蒼老是一段無可逆轉(zhuǎn)的過程,從出生通向死亡。當(dāng)中如臨絕境的無望心情,對于女人,尤甚。
  我這一刻嘲笑了她,也終有朝一日被后人同樣回報。
  正如映玠所言,大千世界,永遠(yuǎn)公平。
  從我來到湖心小島起,映玠便再沒有安睡過。
  他與曼陀羅同床時,想念了我,并且這一種相思,演變成致命的誘惑,表現(xiàn)得明顯而失控。
  他還是顯得理性,然而總有一縷不羈的心智,跳出了約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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