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東海眼巴巴地盯著醫(yī)院大樓,他從新聞中得知虞凰就在這家醫(yī)院里接受治療。
這二十多天來,虞東海隔三差五就要來醫(yī)院門口站一會兒。他心里牽掛著虞凰的身體,想要去見那孩子一面,可只要一想到是他沒用,當(dāng)年親手將虞凰拱手送人了,便沒臉去見虞凰。
所謂愛之深情之切,不過如此。
虞東海深陷在自責(zé)情緒中,并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女兒,就站在馬路對面看著他。
虞凰身旁是個拉著小貨車賣水果的販子,那小老板看到虞凰在打量馬路對面那個男人,便主動開口問虞凰:“小姑娘,認(rèn)識那個人嗎?”
虞凰打扮的低調(diào),老板并沒有將她認(rèn)出來。
原主因?yàn)榕餍巧矸莸脑?,穿搭向來時尚,但虞凰卻鐘愛舒適的休閑裝。她今天就低調(diào)的穿著一套淺灰色運(yùn)動裝,還用一塊黑色的絲巾擋住了臉。
別說是水果攤的老板了,就是虞凰粉絲會的會長站在她眼前,都不一定能將她認(rèn)出來。
沒聽到虞凰答話,老板也不在意,他自言自語地說:“那個人很奇怪,他每次來都只站在馬路對邊看著,從來不進(jìn)醫(yī)院里面去,也不知道是在顧慮什么。”
注意到老板話中‘每次’這個說法,虞凰心里忽然蔓延開一股酸意,她問老板:“他經(jīng)常來嗎?”
得到了虞凰的回應(yīng),老板興致更高。他點(diǎn)點(diǎn)頭,告訴虞凰:“是啊,隔兩三天來一回。你說他一個瘸子,來來回回多不方便?!?br/> 虞凰盯著虞東海那截空蕩蕩的褲管,垂下了眼眸。
虞東海心里實(shí)在是太掛懷那個孩子的情況了,他站在原地猶豫了很久,最終還鼓足勇氣,握緊了拐杖,一瘸一拐地穿過馬路朝醫(yī)院大門口走去。
水果攤老板瞧見了這一幕,喲了一聲,怪驚訝的?!皢?,今天這是打算進(jìn)去了?”
注意到虞東海走到醫(yī)院門口后,突然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往回走。老板挑了下眉,咬了顆葡萄,搖頭說:“看樣子還是不打算進(jìn)去?!?br/> 虞凰卻瞧見虞東海拄著拐杖朝水果攤走來了,她忙往旁邊挪了幾步,用傘擋住側(cè)臉。
見虞東海朝自己的攤位走來,水果攤老板忙站直了,熱情地問道:“買點(diǎn)什么?”
虞東海問老板:“老板,櫻桃多少錢一斤?”他常年喝酒,聲音被烈酒滾泡久了,有些啞。
老板看了他的腿一眼,才說:“今年便宜了,55一斤?!?br/> 虞東海摸了摸兜里的錢,掏出一張50的。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聲音很輕地問老板:“老板,50一斤,賣我一斤,成不?”
老板念在虞東海也不容易的份上,軟了心腸。“算了,就給你50吧,看你也不容易?!彼昧藗€塑料袋,邊幫虞東海挑選櫻桃,邊問他:“我在這里見過你好幾回了,有親人在里面?”
虞東海又舔了舔唇,含糊地應(yīng)了聲:“嗯。”
“什么病?。俊?br/> 虞東海說:“燒傷?!?br/> “怎么個情況?。俊?br/> “親戚女兒,才十多歲呢,毀容了?!?br/> 聽了這話,老板忍不住嘆道:“造孽啊,才十多歲的就毀容了,以后怕是嫁不出去咯?!?br/> 想到什么,老板又八卦地說道:“前些天有個女明星燒傷毀容了,也住在這里,這些天,我總看到她的小粉絲們在醫(yī)院附近轉(zhuǎn)悠。那個比你親戚的女兒更慘?!?br/>